第 33 章 33.(2/2)
盛檀在门口听着外面走廊,其他人也陆续回来了,陆尽燃的脚步越来越近,然后房卡轻声一响,他进了对面的房间。
又等了会儿,他没有出来的意思,她说不上是失望还是躁动,拉紧窗帘,把身上衣服脱掉,顺手扔到床尾,走进浴室,顶喷花洒开到最大,在热气氤氲里仰头。
热水如暴雨,流经全身,长发湿透披在身后,盖住白到微微泛光的脊背,蒸汽很快爬满透明玻璃,冲淡了墙上大片镜面里的人影。
镜子照不到自己了,盛檀就如同有了欲盖弥彰的借口,好像无论她现在想做点什么,都是在隐身衣里进行。
盛檀让水不断冲刷自己,热流从头到脚完整地包裹住,原以为洗澡就能够压住的问题,反而在不可收拾地愈演愈烈。
储物间的那几十分钟又回到盛檀眼前,陆尽燃衣服散
乱,难耐抬颈,筋络隆起,手臂肌理修长贲张,呼吸灼人。
她目睹时产生的念头始终没有倾倒的出口,还在深处不断发酵。
诚实面对自己的欲,是种耻辱么,是轻浮么。
不是吧,只是作为一个活着的人,再寻常不过的冲动和需求。
盛檀把奶香的沐浴乳揉出泡沫,缓慢涂抹,透白皮肤在水中显出玉石的质感,她闭眼,逐渐咬住唇。
填满空间的热雾里,懵懂的鹿在大雨中好奇探索方向,越过绵绵密林,行至水源的边界。
陆尽燃进房间后没有开灯,一直站在门口,那件被盛檀拒绝的衣服攥在手里,冰凉的布料皱成一团。
他眼里的黑跟夜色相融,嘴唇还残留着她留下的热感,像那些年里奢想出来的梦幻泡影,拼着命想攥紧留住,也只是得到她毫不留恋的遗弃。
因为不是真的爱,所以可以上一秒亲密,下一秒撇清。
秦深呢,那样正常长大,坦荡温柔的,才是她本来会喜欢的人,对么,不管他怎么样,她都不可能爱一个内里残缺扭曲的小怪物,对么。
陆尽燃从包的侧袋里拿出另一张房卡,多余的,凭空出现的,属于对面盛檀的房间。
她一边无所顾忌地刺破他,一边留给他房卡勾着,他在她眼中不是会疼的血肉之躯,他只是一个还不达标的工具。
胸腔里的揪扯感拽着他俯下身,低低咳了两声,房卡把手硌出深深殷红,身体却还为她不知羞耻地烫着。
陆尽燃站直,去浴室用冷水冲洗,出来抓起那张卡,就听到门外有人经过,轻微对话声传进来。
“片场特帅的那男的,是盛导男朋友吗,好般配哎,一看就家世好性格好,有颜有钱。”
“看着不像,不过应该想追盛导吧,眼神挺明显的,我刚从窗户还看他在酒店楼下,提着不少东西,估计还想约盛导出去——”
声音凝固成锥,扎着遍布疮痍的心脏,陆尽燃返身走到窗边,他这一侧窗口朝着酒店大门,从三楼的高度望下去,清楚看见秦深在楼下,手里拎着几袋宵夜,正打电话。
打给谁,连猜都不用猜。
陆尽燃眼里失温,握着房卡的手指节绷白,他把帘子一扯,大步走出房间,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刷开盛檀的门。
随着轻轻落锁,一门之隔的浴室里,哗哗水声和着床尾的手机震动连成一片。
房间里只开了一线昏黄壁灯,浴室玻璃门透出模糊的莹白光晕,亮起的手机屏就成了室内最大光源。
上面的三个字在门口就能看到,秦深哥。
她还叫他哥。
如果她听到电话,是不是已经出去了,为了刺激他,还是为了真实的本心。
陆尽燃扣住浴室的金属把手,那些他从来没拥有过的真心,她也许轻易就会给别人,一丝一缕,都是他拼尽全力也得不到的。
过度的酸痛胀得他喘不过气。
盛檀,你看见我流血,
会开心吗。
陆尽燃眼底微微泛出红,他不管不顾压下门把的那一秒,里面声响随着门缝开启而放大。
水流砸着身体和地面。
这些动静里,还夹着他贪恋的那道嗓音。
很轻,细微的,断断续续,婉转短促,像从嗓子里夹碎了挤出来,酥软清媚。
他手猝然顿住,攥成拳。
盛檀呼吸紧促,红着脸把水放到更热,她不得要领,难受得又酸又懒,有什么横冲直撞找不到出路。
她放弃折腾,匆匆洗完,裹住自己带来的浴巾,湿漉漉头发简单一包,滴着水走出浴室,先被震动声吸引。
她眼睫上都是水,房间里又暗,连壁灯也不知怎么关掉了,什么都看不清,直接过去拿起手机。
勉强看见是秦深,她犹豫了一下,正要划向接听,终于听到了沙发那边的呼吸声。
盛檀一凛,但仅仅电光火石的瞬间,她就意识到是谁,绷起的骨骼像接触到火苗,迅速软化下去,按着手机的指尖却没停,作势要继续划动。
隐在阴影里的人冲上前把她抱住,手机从她沾水的手指上滑下,震动着掉在一边。
盛檀随之一晃,头上的毛巾松散,长发湿淋淋披开。
“陆尽燃,你没看见我要接电话——()”
后半段所有内容都被他侵吞进口中。
他手指穿进她发间,揉得满掌水汽淋漓,她只是随便别了一下的浴巾逐渐挂不住,全靠起伏的弧度艰难维系着。
“是要接电话吗,①()_[()]①『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陆尽燃指腹按着她嘴角摩挲,沙哑又天真地问,“姐姐不是在学我吗。”
盛檀唇瓣热肿起来,扯着他衣领重复:“学你?”
“学我,”他极低地以声音撞她耳畔,“——玩自己。”
盛檀的听觉陡然失灵,嗡响声中,原地拔起的情绪轰的蹦开。
他早就来了。
他听到了。
但他没有进去。
手机的震动还在持续,把酒店纯白的被子震出波纹,仿佛另一个人就在虎视眈眈,觊觎他赖以维系生命的解药。
陆尽燃扶着盛檀后脑,她终于看清他染红的眼廓,他吻她一下抬头,以受尽委屈的纯洁姿态,直视她收缩的瞳仁:“我是摆设吗,我是你只能看不能用的男朋友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你不是严防死守吗,不是不让碰——”
“不让碰,”他再吻,攫取她唇舌,再分开,细细的水光牵连,“但你有权使用我。”
盛檀愣住,本就发泄不出的闷软变本加厉,她揉扯他短发拉低,他顺势垂头,一言不发吻住她颈上血流奔涌的淡青脉络。
她脚一下发软,向后倒,他箍着她后背覆下去,浴巾不堪挣动,纤长釉白无所遁形。
盛檀彻底混沌,不懂他的“使用”意味什么,一切触感随着他的侵略放肆蔓延,扩至她失去遮挡的全部,他不讲章法,只以横冲直撞的本能撩起丛生火焰。
她曲起的腿紧绷酸胀,无可忍受地踩住他平直滚烫的肩,把水和汗混合的浴巾揪出裂纹。
正中下怀,还是远超预料,她不想划分,她意识被他臣服般的俯身全然占据,震惊,不能置信,惶乱并拢都不值一提,深夜的海浪吞噬似的疯涨,席卷一切,唯有被他短发刺着的痛痒能直抵灵魂。
窗外寒风碰撞玻璃,屋内是谁汗流浃背,又是谁头脑空白,一步登天。
初次剥开的新橙水分充沛,刚出炉的海盐蛋糕细致拆掉包装,会颤巍巍流心,被呼吸喷洒着融化,尽数由他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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