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2/2)
洛月卿笑了笑,另一只手勾住她脖颈,便往压下,迫使钟觉予低下头,继而她仰头吻上对方,依稀能听见含糊的话语,轻笑着打趣:“殿下不乐意就算了,只是等会难免冰凉些。”
钟觉予还没有来得及细思,便被掠走所有呼吸,继而冰凉笔尖点上肩颈。
吸住水的毛笔压在上头,水珠顿时滑落,便往下坠。
钟觉予下意识想后躲,却被更用力按住,无法逃脱。
印在窗户上的影子单薄,轻微地发颤,分不清是不是风将烛火吹乱。
毛笔继续往下,那恼人的衣袍被扯来,坠落的水珠跌入丘壑中,转眼没踪影。
钟觉予往日最喜爱狼毫,易出笔锋又不似其他软绵,如今自己沦为宣纸,才知道宣纸的不易。
硬毛刷过细腻肌理,泛起痒疼感受。
洛月卿好像在写什么,她却分不清,另一处也被叼住,牙尖咬住软肉。
呼吸变得散乱,小腿无意识攀住对方的腰肢,便往自己这边勾。
凤眼中水光泛起,继而有粼粼碎光衬得那双眼愈加妩媚。
木簪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两人被这声音惊醒,洛月卿稍往后拉开距离,便问:“我写了什么?”
钟觉予哪里注意得到这些,却也不是个会乱猜的性子,于是老老实实道:“我没注意。”
洛月卿便说“该罚。”
笔尖又一次滑落,那挂在脖颈的绸缎布料被扯开,继而便越发顺利往下落。
钟觉予用心感受,却分不清对方到底在写什么,这里一撇哪里一画,即便长公主殿下学识丰富,也不曾见过这个字。
难道是古籍中的生僻字词?
钟觉予不曾怀疑过对方乱写,反而极其认真地思考。
可她越认真体会,那感受便越发鲜明。
即便看上去再如何整齐,但也避免不了实际的长短不一,特别是修剪过后,尖端就变得极其刺疼,便越发让人难耐。
而且洛月卿也过分,她故意在伤痕中停顿,虽然这伤痕
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变得浅淡,可到底是新长出的皮肉,比其他地方更敏///感。
说实话,钟觉予在之前都不大能记得自己伤在何处,现在好了,记忆被彻底加深,哪怕毛笔离开了,那带着水迹的地方依旧痒得很。
“写了什么?()”洛月卿再一次提问。
钟觉予微皱眉头,眉眼间少见的为难,犹豫了下才说:“我不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笨,”洛月卿说了一声,里头掺着笑意。
钟觉予这人性子要强,即便在这种小事上,也非得要个答案,所以她问:“是什么?”
洛月卿便伸手,往旁边沾墨,继而落笔。
钟觉予低头看得仔细,一旦较起劲来,哪怕在这种情况下,也透着股认真的劲。
笔尖拉着黑墨,从稍显骨感的肩头到平直锁骨,压住柔软的起伏,又坠入劲瘦的腰腹,那马甲线随着呼吸越发明显。
洛月卿。
居然是这三个字。
钟觉予有些难以相信,其他地方的水痕还在提醒她,之前并不是这样的笔画,可写出来的确是这样。
“不可能……”钟觉予不由出声,在这个时候过分较真。
“就是这样。”
可对面的人却是个暴君,不允许对方提出质疑,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但也可以理解,毕竟在这个时候,比起辩解,她更想仔细欣赏自己的作品。
长公主殿下依旧高高在上,可发丝却散落,衣袍只留了半边,勉强勾住一侧肩,随时可能落下,而其他地方则写满她的名字,那墨迹像是能熨入肌肤下方,烙进血肉深处。
像是彻底被拉下神坛的感觉。
即便她现在已经消了气,也克制不住心里泛滥的恶劣,好像有一个恶魔在驱使着自己继续。
毛笔又换了一只。
这次是柔软的兔毫。
冰凉的感受再一次落下。
钟觉予忍不住嘶了声。
屋外夜色更浓,只剩下落叶被风吹过的声音,这儿本来就是洛家最偏僻的角落之一,往日都鲜少有人走过,更何况现在。
周围都安静极了,地上的湿痕终于消散,可屋里的地板却多了水痕,那衣袍终究还是掉落在地,包括其他衣物一起被丢远。
柔软兔毫不断往下,终于触碰到原本就打算落在地方。
坐在桌上的人忍不住后仰,想躲开却被揽着腰扯回。
逃无可逃,反而被贴得更重。
极其冰凉的感受,比在别处落笔更感受清晰,甚至泛滥出不一样的感觉。
那么长时间,那毛笔不仅没有像往日一样变干,反倒越发湿润,透着股吸足水的润泽。
然后再往里。
那桌面上的宣纸被揉烂,彻底没了裱在墙上的机会。
地上的水迹不断变多,汇聚成流往地板缝隙里钻,继而流淌向远处。
缠在腰间的腿越来越紧,几l乎腰要将人紧
() 紧勒在身体中。
钟觉予终于后悔,覆在另一人耳边小声说着不行之类的话,可是洛月卿却不肯,越发过分。
屋外的门被推开,穿着锦服的人走了起来。
屋里的人不曾躲藏,钟觉予被抱到椅子上,继而洛月卿站起,背对着窗户。
洛月吟站在窗外,也没打算这个时候进亲妹妹的房间,只是站在外头,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洛家已经不同于往日,表面看着风光,实际一直被皇室打压。”
钟觉予听得断断续续,因为另一人的动作没有因屋外的话语停顿反而越发往里探。
身上的墨痕已经干透,在泛着薄红的白净肌理上,犹如玄黑色的藤蔓往上缠绕,将她紧紧包裹。
汗珠从脖颈滑落,发丝越发散乱。
咬紧的下唇还是会泄出一两个压低的音调。
外面的人还在说:“你年纪还小,几l句甜言蜜语就被哄骗,皇室的人哪有那么单纯?”
“长公主殿下心机深沉,故意想法子接近你。”
“要是她真心待你,怎会现在就对你这样?你知道姨娘她们瞧见你脖颈上的那些痕迹,怎么说你的吗?”
他欲言又止,艰难开口:“你好歹是我们洛家的姑娘,父亲从小就教导的礼义廉耻,你明白吗?”
“我是你兄长,怎么会对你不好?”
“以后你就和她断了,日后她就是你嫂子……”
好像是故意,洛月卿故意让钟觉予听清一样,每当钟觉予想要走神,她就停下,好似要即将被抛在高空时又止住,于是她越发清醒,清醒听着屋外人在说什么。
洛月吟也不管对方是否回应,只看着那单薄的身影,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就不进屋了。”
“但兄长和你说的话,你得记着,知道吗?”
“等日后兄长再为你另择一门好婚事,你只管去享福就是,你天性自由,皇室一点儿也适合你。”
见洛月卿仍然不答话,洛月吟等了下,继而才转身离去。
木门又一次被关上。
月光撒落在庭院。
指尖再一次用力抵住最深处。
钟觉予仰头望着屋顶,眼前一片白,只剩下耳边一阵阵鸣声。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人才覆了过来,将她拥在怀里,低声说:“听见了吗,洛家都是什么货色?”
钟觉予思绪还未回来,只凭本能点着头。
洛月卿吻过她眼角,将咸涩的眼泪含住,又说:“我不是夫人亲生的孩子,是洛家家主与旁人生下后,过继到她名下的。”
“他们一直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
钟觉予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抱紧。
洛月卿又强调:“钟觉予,我不喜欢洛家,你知道了吗?”
这一次终于有了回应,有人用极其沙哑的声音回应:“我知道的。”
洛月卿偏头咬住她耳垂,又说:“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有什么打算,但是不要因为我而对他们留情。”
她突然轻笑了下,说:“我可不想叫你阿嫂呢。”
钟觉予彻底清醒,抬眼瞪了她一眼,毫无威慑力地斥道:“不许乱说,不会的。”
“是吗?”洛月卿忍不住笑起,方才停住的手又往下,说:“要不我现在就多喊几l声,以免你以后想听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
钟觉予刚刚开口想要反驳,却发出别的声音,继而又一次紧紧勾住对方脖颈,纤薄腰肢绷紧,上头的墨痕随着温度的上升而变浅。
时间流逝而过,那一轮月亮终于升入高空,瞧不见星子,只剩下皎洁的月光和飘散的云。
地上的落叶被吹来吹去,最后落入墙角边上,彻底没了动静。
桌椅前的人终于离开,床帘被放下,只能瞧见两道模糊的身影在里头,那些无法发出的声音,终于能小声出现,在空旷房间里回响。
而早早就泡在水缸里的毛笔,还有一半未用,只能丢在里头,实在浪费。
夜色过半,里头动静才停。
钟觉予躺在另一人怀里,用凌乱且低哑的声音保证:“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我保证没有人再能将你带走。”
声音虽低却带着决然,宛如发誓一般。
继而那烛火彻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