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 107 章(2/2)
“咳，最 近在看一本惊悚题材的小说。”工藤优作微微一笑，冲淡了那股恐怖气氛，“是很有名的畅销作品，你们应该也看过吧？故事讲的是一个被丈夫欺骗的女人，在自杀时特意选择了切腹，把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然后他们就一同变成了……”
“看过看过。”新子赶紧打住。
他踱步走到客厅前，将吊灯打开，又啪一声合上了手里的小说，将封面露出给他们看。
黑乎乎的，新子没怎么看清楚，只隐约看到女人长长的头发，果然是经典日系风格。
“……唉，弱势者的悲惨遭遇总是让人同情。也许，这个故事对我下一部创作也有一些灵感启发。”
优作兴致勃勃的样子，自顾自说了一番感受理解，又抱着书唏嘘了半天。突然，他抬起头，好像才意识到两个孩子还站在门口，默默看着自己，目光幽幽。
“抱歉，原来是来客人了啊。”
优作歉意地一笑，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深然目光落到了少年身上，把他看得更加不自在了，手脚无处安放，额头也微微沁出了冷汗。
“这是服部君，之前说过，最近我们在一起查案……”新子介绍道。
他盯着客人看了一会儿，又露出笑容。
“哦，是服部部长的孩子啊，欢迎欢迎，请坐。”优作顺手将恐怖小说放到了桌上，“我对你们正在跟进的案子也很感兴趣，可以跟我说说吗？”
果然会有这个流程。
两人快速交换了个眼神，平次暗暗松了口气：太好了，还以为马上要被盘问祖宗八代了呢。
*
上供了波洛的甜品后，他们顺利蒙混通关，优作提醒他们时间不早了，示意新子带平次上楼。
脱离了他的视线，平次顿时觉得身上的压力都消失了，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他加快几步踩上楼梯，跟上新子的脚步，压低声音问：“我怎么觉得，看到我的时候，伯父好像并没有很惊讶的样子……难道他早就猜到了？”
“他是侦探小说家，跟侦探也没什么区别。”
“原来如此。”平次肃然起敬，“原来是家族血统。”
“而且，我不是说了吗，你又不是第一个来的客人。”新子回答得心不在焉，一抬头，就看到本该已经睡觉的雪莉堵在了楼梯口。
“吃完夜宵了？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那怎么可能……”新子心说，老爸老妈都在家，她还夜不归宿，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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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棉质的海绵宝宝睡衣——这风格，一看就肯定是有希子给她买的礼物，和她平日里高冷的气质截然不同，新子记得，老妈也给给自己买了同系列的睡衣，至今被她压在衣柜底部。
少女打着哈欠，好像也不在意这些形象问题，随手指了指隔壁的房间：“已经帮你收拾好了，不用谢。”
她说完，甚至没有给服部平次多一个眼神，就头也不回地扎进了房间里，身形晃了晃，看着像是在实验室里忙了几十个小时的工作狂，下一刻就要直接昏睡过去了。
“哎，这位小姐姐——”
平次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刚抬起手，动了动嘴唇，又闭上了。
他转回头问新子，目光很是无措：我们认识吗？
她摇头，回忆了一下：“应该是第一次见吧。”
“这是你姐姐？”
“是借住在我家的一个朋友。”新子刚说完，想起雪莉刚出现时那微妙的警惕眼神，虽然还不太确定原因，但她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平次，和她保持距离，免得……
“其实，她就是把基德吓跑的罪魁祸首。”
“哈？”
平次一头雾水，对上新子真挚诚恳的眼神，愈发迷惑。
记得刚才听他们说，怪盗基德是被非科学现象吓跑的？
“你是说，基德把她当做了……女鬼吗？可是这位小姐姐长得也不吓人啊，”他想了想，怕自己说得有歧义，又补充，“而且她还是短头发，怎么想也不会被误认成贞子，或者伽椰子……”
新子缓缓摇头，表情很深沉。
“都不是哦，但是我不能说。”
“为什么啊？”平次随口问，“难道是怕我也被吓跑吗？不会吧……”
她扭头，认真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很肯定地点头：“一定会的。”
“……”
*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平次也明白这个道理。
经历过和各种罪犯斗智斗勇的案件，不是没有遇到过生命被威胁的危急时刻，事后也总是被父母教训，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下次一定不会了！
但下一次……
在被危险害死之前，如果不去一探究竟的话，他觉得自己更有可能被自己的好奇心折磨到死。
——所以，冒险是一定要冒险的，这是侦探的天性！
&nb sp;深夜，当服部平次被一阵奇异的哐哐声吵醒时，他坐在床上默默握紧了拳头，这样说服了自己。
工藤宅很大，客房不少，既然连主人和女主人都时常不在家，这些客房闲置的时间自然也就更长了。
虽然房间里外已经被简单地整理过一遍，表面的灰尘都被扫去了，窗户也被推开，但依然缺少新鲜空气。被子是直接从衣柜里取出来的，还没晒过，味道闷闷的。
平次当然不在意这些细节，只是，当他尝试着轻手轻脚翻身下床时，却听到了床板与脚下的木地板都发出一声：吱呀——
安静的空气突然被打破，像是什么东西幽怨地悲号着，哼哼唧唧的，惊得他一身鸡皮疙瘩。
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平次粗略估计，离天亮还有些时间。
他摸索找到了拖鞋，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
吱呀——
他侧耳倾听门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哐哐咚咚的声音出现得很突然，现在也停止得很突然，也许是被他房间里的动静吓到了。
平次一鼓作气，三两步跨到了门口，猛然推开门。
走廊里空空荡荡的，他转了一圈，看向另一头。
尽头的房间门没有关紧，门缝里闪烁着微弱的光，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慢慢靠近。
幸好，走廊的使用率很高，又有家政公司定时做清理，保养，平次很顺利地靠近了那扇门，没发出一点动静。
他抵住门把，慢慢推开门，往里张望，然后惊呆了。
海绵宝宝！
……当然不是动画片主角成精了，再说，它本身也不吓人。
平次看到的，是被笼罩在光晕下，印在睡衣上的海绵宝宝的脸。因为主人抬手操作的动作，衣服上的图案被撑开，配合那傻乎乎的笑容，拧成了诡异的表情。
风吹了过来，那诡异的笑脸慢悠悠地摇晃着……
少年倒吸一口冷气，屏住呼吸。
但是想到怪盗基德，奇异的好胜心占据了上风，让他慢慢冷静来，定睛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形。
这里被布置成了一个标准的实验室，酒精灯的底部在黑夜中发出幽幽的蓝光。
他自以为做得隐蔽，但没想到实验室的主人早已察觉到了动静，头也不抬地打了声招呼：“你醒了啊？”
“……呃，晚上好。”平次忍不住后退一步，看到她抬起头，不耐烦地拨开脸颊上略显粗糙的碎发，露出一张光线下惨白的脸，又看到玻璃试管里一些黑乎乎的，看不清模样的组织器官，他悄悄咽口水。
“可是，宫野小姐你刚才不是去睡觉了吗？”
“睡不着，就起来看看。”雪莉声音淡淡，“你不也是吗？”
“我刚才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还以为是有小偷呢。”平次继续后退，干巴巴地笑着，连连摆手，“既然是误会，那我就先走了，晚安！”
“窥探到了这里的秘密，你以为还能这么容易离开吗？”
他刚转过身，就听到一声冷笑，背后顿时生出毛骨悚然的凉意。
“正好，第二期临床要开始了，你这么感兴趣，要不要来当志愿者啊？”
那一瞬间，平次心里转过许多念头。
之前听新子说过，他们推测，帮助千夏小姐进行时空穿越的，很有可能是隐藏在民间的科学狂人。
“科学狂人”！
难道，这个人就藏在她身边……
啪，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拍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他顿时僵住，脚被黏在地板上动弹不得。他努力分辨了一下，对方的手上好像还沾着湿漉漉的液体，但肯定不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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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新子被吵醒了，打着哈欠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正看到一抹黑影飞快地从眼前蹿过，接着咚一声，楼梯底部遭受重击。
她往楼下张望，天边已经泛起白光，朦胧的雾气围绕在草坪上，鸟雀鸣叫声清脆，一切都令人愉快，除了那声……突兀的惨叫。
“怎么回事啊？”
新子转了一圈，发现平次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又找到了雪莉的实验室，敲了敲她的门。
“你刚才看到服部平次了吗？”
“嗯，他刚才跑出去了。”少女坐在试验台面前，手里摆弄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黏糊的液体滴滴答答从手套上落下。
新子也沉默了。
“这是……”
“不小心让两个Y染色体结合的失败产物。”雪莉说得轻描淡写，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好心地解释，“不用担心，还不是算是一个真正的生命呢。”
她很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像是在安慰。
新子：“……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带男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