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2/2)
度清亭这才解气了,尤烬说:“那你要去参加画展,是不是得再买一套西装?之前的应该有些薄了。”
“这点小事你都问我吗?自己拿不定主意吗,穿什么都要问的吗?啊?”度清亭说。
“好,那我按着你的尺码定了。”
“嗯。算你懂事!”
度清亭斜一眼秘书,她走到沙发那里坐下,训尤烬,“什么事都问我,买衣服也问。”现在不都是买什么我穿什么吗,我又不挑,服了,“能不能有点主见。”
她躺下来看平板,用很重的语气一个人说了好一会儿,尤烬笑着回她:“我秘书已经走了。”
度清亭脸颊发热,“我又不是说给你秘书听的。”
“中午在公司吃?你不是说想看大公司午餐是什么样的吗,下去看看。”尤烬把刚刚那只钢笔扔给她,度清亭没看,“我才不要。”
没多久,度清亭把平板放在钢笔旁边,她捏着手机给柳苏玫发信息,打字:【妈,要穿西装去吗?】
柳苏玫:【都可以,正式一些就行了,冬天比较冷,也不用非得穿西装。】
度清亭噼里啪啦的打字,发了很多,柳苏玫仔细看了看,读懂了回她:【你是在说尤烬管你太严吗?让我管管尤烬。】
有吗,我有吗。
度清亭咬咬嘴唇,再回信息:【没有,我只是说一说,想跟你聊天,跟尤烬没有关系。】
柳苏玫:【哦。】
又几秒。
柳苏玫:【你要是觉得太严了,我也可以和她谈谈。】
度清亭:【那你管管吧。】
【她今天让我钻书桌洞。】
柳苏玫:【那你钻了?】
度清亭:“……”
柳苏玫:【你为什么钻了?你可以拒绝的。】
尤烬穿好衣服带她去吃饭。
度清亭回完信息把手机塞羽绒服兜里,跟在尤烬身后,尤烬带着她去公司餐厅,顺便参观了几个部门。
袖口掩着她的手背,她介绍时红唇翕动,看她的眼似秋水荡漾了波,要笑又要撩一样。
度清亭就感觉被掐住了脖子。
转悠了一圈,度清亭大致熟悉了,午休,尤烬去休息室睡觉,度清亭喝得那两杯咖啡起效了,她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尤烬侧过身,搂她的腰,说:“别乱动,给我抱一会儿。”
度清亭本来要起来画画,又乖乖躺着给她抱,一直等尤烬睡醒了,她才起来继续画画。
晚些时候她们一起回家,度清亭开车,
尤烬看着手机说:“我妈让你今天回去吃饭。”
“知道了。你给我妈发个信息。”度清亭说。
尤烬发了信息过去(),度清亭开车路过她家按了两下喇叭?()『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再往尤家开,大门自动打开,尤卿川的车在前面停下,尤卿川只在她们前一分钟到家。
家里今天煮的鱼吃,鱼放在中间,其他菜都是各自一碟,吃的时候,柳苏玫说:“小烬,在公司偶尔还是要给她留点面子。”
度清亭差点呛住,尤卿川瞥向她,度清亭拿纸巾擦了擦嘴,柳苏玫说:“不会的慢慢教,太复杂新手的确听不懂,先让她打打杂,如果还是学不会,安心在家里画画就行了,本身艺术是不能和商业互通。”
尤烬看向度清亭,抬抬眸,意思说:“呀,你还告状啊。”
尤卿川也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和尤烬有些像,但是他更为直接,说:“你在公司喝酒了?”
“没有。”度清亭回忆上次喝醉大哭的时候,尴尬脸红。
尤卿川说:“你在公司下跪了?”
“哪有,我很有骨气的!”度清亭说。
柳苏玫帮她说话,“对,就是让她钻书桌洞。”
尤烬低着头,她吃了两口饭,看向度清亭,用力抿着唇,她憋笑憋得很用力,说:“对不起,以后有人在就不让你钻书桌洞给我捡钢笔了。”
柳苏玫:“你不是说你没钻吗?”
气氛都有点沉默了,尤卿川和柳苏玫都挺正经的,两人板着脸,也不知道要不要正经下去,度清亭端着碗狂吃饭,说:“下、下次你再这样,我还说,我还告,你小心一点。”
“嗯,好。”
桌子上有底气,回到楼上关上门,再钻树洞,她还是没什么底气。尤烬居高临下拍着她的脸问她还敢不敢告状,她更是没什么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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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暖意没有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凌晨天飘了一会儿雪,之后开始刮风,度清亭和柳苏玫要去画展,另外俩儿还得上班,她很早就起来收拾自己。
度清亭给尤烬报备出国的事儿,顺便申请时间去办个签证,她之前留学的签证已经过期了,“应该是元旦后,到时候能给我推荐一下版权。”
“你要出国?”尤烬问。
度清亭嗯了一声儿,“时间她还没告诉我,也不确定去不去,我倒是想去看看,主要是想见见世面。”
说完,她套好衣服,没听到尤烬的回声,尤烬进衣帽间还把门关上了。
没人说话,外面冷风还在吹,枝桠被风拽来拽去,屋里多了几分冷意。
度清亭走过去,没听到里面有声儿。
里面,尤烬无声和镜子对视许久。
半个小时后,尤烬拿了几套衣服出来让她试,度清亭反复看她,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能不能出这个国,她也不敢提。
“工作上的事儿我不会限制你。”尤烬把衣服递给她,说:“这几套衣服试试看,模特是欧美范,他们穿会比较立体,
() 你骨架没那么大,我拆开搭的。”
度清亭应了声好,先套毛衣,整个人罩进去,尤烬眉垂了垂,表情很不好看,眉心皱着,等度清亭脑袋出来,她说这件毛衣裙不适她。
又给她换了几套。
尤烬给她里面搭了一件褶领的内衬,腰上系了一条金链带,腰收得很细。外面搭得是黑色竖纹西装,又给她拿了一条黑钻石项链,显得她身材高挑,有几分不羁的飒爽。
尤烬说:“好看是好看,就是一点也不像个已婚妻子。”
度清亭嗤了一声,说:“那你干脆在我身上贴你的名字,全身上下都写尤烬,那别人都知道我是你老婆了。”现在京都还有谁不知道她度清亭是尤烬老婆的?真是有意思。
说完,她没听到尤烬回声,再抬头,感觉尤烬眼神不对劲,尤烬弯眸眯着,度清亭顿时觉得不妙,“你要干嘛?”
“印一个吧。”尤烬说。
度清亭想抽自己嘴巴子,尤烬去外面书房,度清亭在后面跟着,问她:“不是,我是什么很花的人吗?我看起来很像浪子吗……你也……”
尤烬拿出印泥,印章压在上面,手指拨开她的领口然后把印泥落在她左胸心脏处。
度清亭心脏一跳,有点凉。
尤烬说:“不是你花不花,是你太有魅力了,就弄的我比较没有信心。”
“……你还没有信心啊。”度清亭感觉这夸赞对她的评价太高了,她眼前这位可是尤烬啊。
尤烬点头,她拿开印泥,“尤烬”这个字就印在度清亭的胸口上,尤烬说:“我家小狗太有魅力了,好看,脾气好,还会画画,主要还听老婆的话。”
度清亭咬了下牙,手指勾着衣领敞着那个名字,乖乖等着印泥干,她问:“你是不是换印泥了,怎么闻着有点香。”
“家用版本的。”尤烬轻轻给她吹。
“还家用版……”度清亭感觉快干了,问:“凑这么近,一个够填补你的不安和信心吗?”
她是逗尤烬,想笑她,没想到尤烬真的觉得不够,她拿口红将唇润红,低头,在名字之上印了个口红印,“这样也许够了。”
度清亭惊讶地看着她。
“你……”
憋了半天才说下一句,“你也太不安了吧。”
“是啊,是很不安啊,所以,小狗你就这样去参加很正式的活动,露出属于我的印记。”尤烬笑着说,手指捏她的下颚,在她唇上印了一下,说:“抿一抿,涂个口红再去,小狗会更性感一些。”
“哦。”
冬天风一吹,嘴唇就冻紫了,涂个口红的确更显好看,度清亭终于收拾完从楼上下来,柳苏玫扫她一眼,点点头,对她一套挺欣赏。
柳苏玫穿了件撞色大衣,手里提着包,更有艺术家的气质。
度清亭笑着说:“尤烬挑的。”
“审美不错,很贴你。”
俩人出了门,度清亭扭头往楼上看,尤烬肩膀上搭着长
大衣外套,她视线追着度清亭,风吹着她的长发。
度清亭对她挥了一下手,去帮柳苏玫开车门,柳苏玫坐进去很瞬间看到她的胸口上的名字。
度清亭脸刷一下红了。
她换到另一面开车门,坐在柳苏玫身边,很不好意思地说:“……尤烬要弄的,说这样好看。”
柳苏玫嗯了声儿。
度清亭害羞,扯了扯领口,又怕弄花了,她也没打算遮再次让那个名字露出来,她替自己挽尊,说:“尤烬审美好看,这样穿也不错,主要我这样比较性感。”
柳苏玫又叹了口气。
这孩子……没救。
难怪妻管严,说什么信什么。
度清亭低着头看了会儿,很感慨说:“哎,她小时候,高中审美挺不咋样的,现在结婚了穿什么都好看,给我搭得也好看。”
柳苏玫笑着,很疑惑,“谁说她小时候审美不行的?她小时候就很会穿,还会自己改衣服穿,最早的兴趣爱好就是学设计,你们学校校服她都参与过。”
“这样吗?难怪她小时候总穿校服,是因为自己设计过吗?那也太爱显摆了。”度清亭吃惊,觉得尤烬更可爱了。
车开了,柳苏玫疑惑地望了她一眼,再看前方,“那也不是,是她发现你不太会认人,每次换新衣服你都把她当新邻居打招呼,为了照顾你,她才突然开始穿校服。”
度清亭愣了愣,她偏头看向柳苏玫。
“是因为我吗?那时候我们还不是很熟,刚刚认识啊……”
柳苏玫说:“那会你只认识她,没人跟你交朋友,开学三四天都坐在最后一排哭鼻子。”
度清亭小时候脸盲最严重,幼儿园小朋友在她眼睛里都长一个样子,她也不敢跟人说话,又不识字,鼓起勇气主动跟人家打招呼却叫错名字,别人觉得她故意的不跟她玩。她就坐在最后一排自己玩,玩一会想回家就哭鼻子。尤烬路过她们幼儿区总看到她哭得眼睛红红的,一副没有人跟她玩想回家的可怜样儿,看到她过来还抽抽噎噎的。
度清亭也就在早上上学的时候会蹦蹦跳跳,会因为遇到漂亮姐姐开心,漂亮姐姐总是很美很美,比昨天还要美。
等她知道漂亮姐姐叫“尤烬”后,漂亮姐姐总是穿校服了,而且每天漂亮姐姐每天下课会路过她们园区,她就天天扒着围栏等。
也不是她那时候“熟”了尤烬。
是熟了总穿校服,总扎一个马尾,总跟她一起坐校车,总跟她一起放学,总从她面前路过的尤烬。尤烬这一路过就是六年。
原来是因为她不认识人啊。
以前刚刚认识她就这么温柔,这么好……那高中呢,总是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衣服。
度清亭心里软酸酸的。
她曾经以为尤烬就是那样古板一成不变的人,把尤烬如今的变化当成了一种“顺应社会,是人都会变”的普通行为。
从来没有想过,她才是尤烬人生里的变量。
度清亭轻声说:“……她小时候就对我好温柔啊,你把尤烬教育的好好啊。”
柳苏玫说:“她对你好,跟你玩,这几点我倒是没教她。”甚至这些可以说是她良好教育里最叛逆的行为。
柳苏玫教尤烬别跟度清亭这种玩性太大的小孩玩,好好学习,但,尤烬还是会陪她去游乐园,还是会陪她去逛街买零食,还是会在黄昏去接玩疯全身脏兮兮的度清亭回家。
从遇见的那一刻起。
度清亭三个字,就是她人生的变量,也是她的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