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阴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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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

    她并不拒绝。

    她的手沾染了污秽。

    赵贞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手,又亲了亲她嘴角。

    吻累了,赵贞搂着她,靠在自己怀中,仰头看天空。

    洁白的云团和蔚蓝的天,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微风轻轻拂面,一时之间,好像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赵意走上来,正要说话,见二人搂抱着,姿态亲昵,心觉不妥,转身回避,赵贞瞧见了他。

    “陈平王。”

    赵意听到他叫,遂又回转身,走近了去,面带笑容道:“皇兄,时候不早了,将士们等着分赏呢。”

    赵贞携着她的手起身:“走吧。”

    营地燃起了篝火,马奶酒和烤羊肉的香气,已经四散在空中。地上铺设好了黑色的毡毯。清点猎物,论功行赏,纵酒欢饮,自是寻常。大臣们围着赵贞,谈论国家大事,一边歌功颂德。

    曹沛也在群臣之中。

    他似乎无心进食,全程都没有喝酒,也没有吃东西,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赵贞其实早就瞧见了他,但一直等到酒意阑珊,这才召他近前。

    众臣皆跪坐,姿态恭谨,只有赵贞盘着腿箕踞而坐,手抚着膝盖,一副潇洒自在,从容不拘的样子。他面前的几案上放着半杯残酒,还有吃剩的炙羊肉。

    曹沛弓着腰回话。

    赵贞笑着问他:“你今日猎了何物?”

    曹沛道:“臣未参与狩猎。”

    赵贞道:“为何?”

    曹沛道:“臣不擅长骑射,加之前日回京的途中,受了重伤,尚未痊愈,因此未参与狩猎。”

    此刻虽已入了秋,但天气还是有些热意,曹沛身着黑色的大袖袍,外面还罩着一件蓝色缎子披风,看起来脸色苍白,形容极消瘦。

    赵贞道:“朕听闻,你在齐州受了重伤。爱卿辛苦了。”

    萧沅沅听的古怪。

    曹沛说的是回京途中受了伤,赵贞却说他是在齐州受伤,难道赵贞听错了?这不应该,赵贞从来不犯这种错误。

    萧沅沅正纳闷,只听赵贞笑意盈盈道:“你劝降刘松的部众,立了大功一件。不如你和众位大臣讲讲,你是如何从刘松的手下逃脱,又是如何取了他人头?”

    赵贞发话,曹沛遂当众讲起齐州之事的经过。

    萧沅沅对这事也好奇,便全神贯注地听着。

    从初至齐州,被刘松所忌,到拉拢刘松手下的几名义子,渐渐取得刘松的信任。后因向朝廷传信,被人告密,刘松要杀他,被迫出逃。只因他跟刘松的义子交情深厚,事先得知消息,才得以逃脱,侥幸活命。

    萧沅沅听到这一段,暗暗扭头打量赵贞,只见赵贞面带笑意,然而眼底掩饰不住失落之色。

    萧沅沅心里是了解他

    。

    他厌恶曹沛,想让这人死,但又心高气傲,不屑使阴谋诡计,因此用这借刀杀人的法子。没想到,曹沛这人,有几分能耐,不但没死,还给了他立功的机会。好了,现在人不但活着回来,赵贞作为明君,还必须得赏功罚过。

    萧沅沅看他表演。

    果然,赵贞道:“若非你出生入死,亲至敌营,劝降其部众,此战朝廷必有损伤。朕赏你一杯酒。”

    赵贞挥手,示意赐酒。

    众臣听了,也纷纷附和,赞叹不已。

    曹沛持了酒,敬赵贞:“臣不敢言功,他们都是震慑于皇上的威名所以才会甘心归顺,臣不过是天子的信使。若无陛下为臣撑腰,臣恐怕刚踏进敌营,就被碎尸万段了。”

    赵贞笑:“爱卿何须谦让。你是有功之臣,朕要奖赏你,你说,你想要什么?”

    曹沛道:“臣不求赏赐,臣只有两件事,想请皇上明察。”

    赵贞道:“你说。”

    曹沛道:“臣当时在齐州,并未露任何行迹,臣向朝廷传信的事刘松怎会知道?臣听闻,朝中有人向刘松传递书信。臣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曹沛说着,从袖中取出来一封书信:“这封信是臣在齐州,刘松死后从他手中得到的,信中提到了臣的名字。可是这信没有落款,不知是何人所写。然而从信中所写之事看,此人必定是朝廷中的要臣,并且,能出入内廷,熟知朝廷机密。臣要请皇上彻查,究竟是何人,在内通外将,泄露朝廷机密。只因此信,臣被刘松所追杀,身中数箭,险些丧命。若不是臣得了信,及时逃走,恐怕今日就回不到朝中见陛下了。”

    曹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在场众臣,顿时鸦雀无声。

    赵贞脸都绿了。

    侍从上前,接过曹沛手中的那封信,呈递到御前。

    曹沛见众人不言,接着道:“不仅如此,还有一事。臣回京途中,途经云阳驿,曾遇到刺客。那刺客潜入臣歇宿的馆驿中,翻找臣的行囊。臣猜想,他就是在找这封书信。幸运的是,臣当时不在房中,外出乘凉,回房时,正好撞见了他。那刺客还欲杀臣,臣躲避得快,只是被他割伤了手臂。当时驿卒赶来的迅速,这人便趁乱逃走。此人必定同朝中的那人是同党,请皇上一并查明。”

    赵贞冷着脸,表情几乎快要结冰了。

    他质问道:“云阳县的治安,竟这般恶劣么?谁是云阳县令?”

    半晌没人吭声,陈平王赵意连忙上前行礼,回道:“云阳县的县令是公孙蔼。”

    赵贞面色恼怒道:“传旨,限期一月,查出那名刺客。”

    赵意道:“是。”

    赵贞将那封信丢给他:“这封信是何人所书,一并严查。”

    赵意道:“是。”

    酒宴散去,赵贞回到帐中,看到那落地的屏风,狠狠踢了一脚。

    他口渴,欲饮茶,发现案上的杯是空的。

    侍从见状,忙上前奉茶,他又不渴了

    ,大骂了一声:“滚!”

    他坐下,愣了一会,不甘心,又站起来,照着几案也踢了几脚。

    萧沅沅知道他必定恼怒,跟着他进了帐中。

    她见赵贞满脸怒容,正对着那几案撒气,心念一转,悄悄走上前,柔声笑道:“皇上怎么生气?”

    赵贞看见她,顿时收敛怒色,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他没说话,只是起身,进了帘幕后边,径自躺上床。

    他双手枕在后颈,表情是极不高兴。

    萧沅沅也来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

    她见他皱着眉不语,便也躺到他身边去,伸手抱着他:“好好的,怎么又不高兴?你跟我说说。”

    赵贞闭着眼,推开她手:“不想跟你说。”

    萧沅沅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摇晃着:“跟我说说呗。”

    赵贞冷笑道:“我同你说,你向着我吗?”

    萧沅沅道:“我当然向着你,我何时不向着你了?你是我夫君,我不向着你还能向着谁。”

    赵贞说:“我不信。”

    萧沅沅道:“为何不信?”

    赵贞面色不悦:“要是我和别的男人,拿着剑决斗,你帮一个人,另一个人就会死,你会帮谁?”

    “说什么傻话。”

    萧沅沅摸着他的脸颊:“你是皇帝,你要杀谁,只需下一道旨,谁敢拿刀跟你决斗。你以为你是江湖中的剑客?”

    赵贞知道,她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寻找托辞。她心里爱的并不是自己这个人,而是帝王的权力和身份。他早就知道她的本性。

    若不是因为投鼠忌器,区区一个曹沛,何需他如此大费周章。

    赵贞情绪很低落。

    萧沅沅哄了他一会儿L,见他始终不为所动,于是坐起来,手扶着床干呕。

    赵贞见她呕吐,也坐了起来,盯着她看了片刻,见她着实难受,伸手抱着她,替她拍了拍背。

    “怎么了?”

    萧沅沅一边干呕,一边说:“恶心的厉害。”

    赵贞忙唤人拿来痰盂,又替她倒了一盏茶水,让她漱口。

    萧沅沅吐了一阵,漱了口,拿帕子擦了嘴。她难受地靠在他肩上,浑身有力无力。赵贞看着怪心疼:“你想吃什么?我吩咐下去。”

    萧沅沅摇头:“没胃口,什么也吃不下。”

    赵贞道:“我让人给你煮些牛乳羹。”

    赵贞吩咐了侍女去煮粥,接着又传了御医来,给她诊脉。

    折腾了半日,赵贞将方才生气的事也忘了个精光。

    赵意来到帐中,见赵贞正坐在床上,哄她吃饭。

    她摇头摆手,不愿意张口。赵贞劝说:“多多少少吃一些吧。”她皱着眉说:“我闻着那味儿L就犯恶心。”赵贞尝了一口碗中的粥:“哪里有什么怪味。”

    听到通传,赵贞放下碗,起身从帘后走了出来:“你来了。”

    赵意道:“皇兄找我。”

    赵贞道:“曹沛所举那封信,你查的如何了?”

    赵意道:“臣弟尚无头绪。臣弟方才正在看这信上的字迹。”

    赵贞冷着脸:“信呢?”

    赵意双手递上。

    赵贞冷不丁地抽走,打开,随意地暼了一眼,又丢给他:“你可要好生地查,务必早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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