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2/2)
盛辞走到床边坐下,沈朝暮就僵硬地站在他旁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发展,就在他想找个借口假装无事发生时,盛辞把毛巾递到他面前。
“不是说擦头发?”
沈朝暮慢慢接过毛巾,盛辞就坐在床边,双腿叉开,浴袍的领口开的有点大,露出一点锁骨和小半块胸膛。
沈朝暮不免又想起自己洗澡时,被他勒令在镜头前要捂得严严实实,他洗澡出来却衣冠不整。
就算没有镜头,你面前也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能不能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沈朝暮只敢在心里吐槽,只一眼就匆匆收回视线,眼神都不敢乱瞟,克制地只落在盛辞潮湿的头发上。
盛辞微微仰着头,喉结滑动,漆黑的眸子定格在他脸上。
沈朝暮磨蹭地走过去,就站在盛辞的□□,两人间的距离一下拉得很近。
这样情形就让他发现他脑袋不转弯说出来的话有多不合适了,盛辞刚洗了澡,整个人似乎都还冒着热气。
热气蒸腾得沈朝暮也快化了,他慢慢擦拭着盛辞的头发,假装目不斜视,专心致志的模样。
盛辞看着沈朝暮的眼睫颤抖,淡色的嘴唇紧紧抿着,那张漂亮的脸一点点染上粉色,就站在他面前,极近的距离,他能嗅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浅淡香味。
沈朝暮感觉盛辞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他擦拭头发的手都有点轻微颤抖,在刚洗完澡后,这样的距离似乎不太妥当。
沈朝暮不自觉地抿唇:“你能不能……别一直看着我?”
盛辞懒散地“嗯?”了一声,没听清一样,沈朝暮下意识低眸,撞上盛辞看过来的视线。
潮湿的头发凌乱,坐在床上仰着头的动作也丝毫不会给人局促感,漆黑的眸子幽深,神情莫测,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沈朝暮。
沈朝暮心跳都漏跳了一拍,手指还放在盛辞脑袋上,蜷缩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心态发生变化的原因,他觉得盛辞的眼神让他招架不住。
空气中的气温都好像在升温,无形的暧昧将他们笼罩。
盛辞慢条斯理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沈朝暮在这种眼神下怎么可能说得出刚才的话!
他有点慌乱地移开眼,手掌下是潮湿的头发,睁眼说瞎话道:“好像干了。”
没等盛辞说话,他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地把毛巾搁在盛辞手里,正要走向床铺的另外一边。
听见盛辞
带着点隐约笑意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行。”
“……”
“你说干了就干了吧。”
沈朝暮脚步一顿,背对着盛辞,在内心疯狂发弹幕,人艰不拆懂不懂?
他无声地深呼吸一口气,走到床铺另一端,上床,躺下睡觉,浑身都包裹在温暖的被子里,感觉到了安全感,才朝盛辞看了过去。
他又拿着毛巾擦了几下头发,随后拿着毛巾走了出去,没多久把毛巾放到外面的洗手间回来了,看到沈朝暮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毛茸茸脑袋,眨着眼睛看过来。
盛辞有点意外。
十二点了,还不困吗?
往常沈朝暮都睡得很早,盛辞走到床边正要伸手关灯,就见沈朝暮只露出一个脑袋,侧对着这边,半边脸颊压在枕头上:“我要睡了。”
盛辞微微颔首,就听见沈朝暮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有点不好意思一样:“临睡前我想说——”
“今天的花,我很喜欢,谢谢。我也会给你准备礼物的。”
不管盛辞是因为在节目里营业也好,还是因为别的。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多少应该主动一点。
他也想努力一下,为了这个人,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盛辞伸手关灯的动作顿在半空,看着沈朝暮说完就闭上眼睛,一副了却一桩心事的样子,没心没肺的准备睡觉了。
他等了好几秒。
确定沈朝暮没别的话想说了,才“啪”地一下关上灯。
这谁睡得着?
.
沈朝暮第二天早上听见提前设的闹钟声音时,下意识伸手把恼人的声音关掉,睁开朦胧的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身体的感官一点点复苏后。
他才感觉腰间横着一只手臂,沈朝暮侧过身去,盛辞就睡在他身旁,天色还早,他睡的很沉,黑色的碎发散落,眼睛闭上,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睡着后的盛辞看上去透着一股无害感,淡色的唇看着就很适合接吻的样子。沈朝暮清醒了一点,盯着看了几秒,慢慢把横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
沈朝暮下床换好衣服,洗漱下楼,天色朦胧,工作人员还没来,他先去院子里看了看昙花,发现昨天盛开的昙花已经凋谢了,只剩下几个还没开的花苞。
泥土还是湿润的,沈朝暮就没有浇水,转而去看厨房里有没有食材。
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到嘉宾的屋子,准备拍摄时,院子里除了昨天早就知道的昙花,走进来就看见厨房里正拿着一个勺子在锅里翻搅的沈朝暮。
摄像师都惊了一下:“朝朝,今天是你做饭吗?”
沈朝暮点点头,跟摄像师打招呼:“早,你吃饭了吗?”
摄像师:“吃过了。”
他觉得很稀奇一样,到点就打开设备,对准正在熬粥的沈朝暮。
昨晚盛辞准备的一整个后备箱的昙花在直播过后就上了热搜,大家都知道
古都附近有大片的昙花种植,可惜昙花的花期太短,就算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今天周末,一大早,数不清的观众就一窝蜂的涌了进来,看到厨房里站着的沈朝暮后和摄像师露出了同款惊讶表情。
【今天是沈朝暮做饭?】
【朝朝不是不会做饭吗?】
摄像师看沈朝暮一直翻搅着锅里的粥,提醒道:“可以不用一直搅的。”
“不会糊底吗?”
摄像师看了看他用的锅:“不会,你等它自己慢慢煮就行。”
沈朝暮点点头,想用锅炒两个菜,他翻看着厨房里的食材,上网搜索菜谱,学着手机上的流程做。
【感觉看到了我做菜hhhh。】
【朝朝不会做饭,不知道这对盛辞来说是惊喜还是惊吓。】
【是惊喜,爱心早餐。(确信)】
摄像师在旁边指导着沈朝暮,听见脚步声,连忙走出厨房,看到盛辞从楼上下来,眉眼间的烦躁几乎快化成实质了,视线环视一圈没找到人,神情不善地看向摄像师。
摄像师秒懂,转过镜头,示意他去看厨房。
盛辞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沈朝暮站在料理台旁边,正在小心翼翼地切菜。
盛辞看着他拿着那把锋利的菜刀,拿刀的手势都不对,眉心一跳:“你在做什么?”
沈朝暮抬起头,看看菜单又看看菜板上切好的菜,心说,这不是很一目了然吗?
就是看的出来,盛辞才觉得头疼,看了眼菜刀和沈朝暮手指间的距离:“先把刀放下。”
沈朝暮:“……”
他是在做菜吧?
这话说的他好像挟持了人质一样!
沈朝暮默默把刀放下,远离危险厨具,眨着眼睛看盛辞:“你有想吃的菜吗?我觉得做菜还好,不是特别难。”
他没有说的太直白,怕将自己的意图暴露得太明显,要循序渐进。
盛辞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他:“喜欢做饭?”
沈朝暮:“还好。”
盛辞一整晚都因为沈朝暮的话没怎么睡好,早上起来一看身边,半个人影都没有,懒倦地撩起眼皮:“去客厅。”
沈朝暮站着没动,他才刚开始追人,怎么能这么轻言放弃呢,小声地跟盛辞讲理:“我觉得,我做的应该也不是很难吃,你可以试试。”
他以为盛辞不让他做饭是因为他做的不好吃。
沈朝暮自己也没把握,但连做都不做,怎么可能有进步的空间。
盛辞脸上的烦躁没有刚下楼时明显了,他眸光在沈朝暮身上,上上下下地看了一圈儿,轻声叫他的名字。
“沈朝暮。”
沈朝暮看过去。
盛辞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懒散:“我特意学的。”
沈朝暮有点没明白,特意学的,什么意思?
盛辞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几秒,敛眸,嗓音放轻:“给个表现的机会。”
“……”
…
沈朝暮迷迷糊糊地走出厨房,默默走到餐桌旁坐下,脑海里回荡着盛辞刚才的那句话。
半响,他才迟钝地感觉脸燥热起来,热意一路蔓延到脸上,盯着虚空无声地呼出口气。
抬眸就看见摄像师的镜头对准他。
【给个表现的机会啊啊啊啊啊,谁死了,我死了啊!!】
【做饭是他特意为你学的,朝朝,你怎么能剥夺他做饭的权利,不给他表现的机会呢,甜死我了!】
【朝朝脸红了啊啊啊啊,是谁一大早拿着手机笑得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