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离谱中透着合理(1/2)
阿勒西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叹气。
失策了。
他没事干嘛用平常和敌对雌虫谈判的语气和雄虫说话啊?这下好了,这先天气势上就短了一头,也不知道他得怎么哄,这小祖宗才肯收起眼泪,好好跟他说话。
阿勒西奥是真拿唐酒没辙。
雄虫历来珍贵,且端的是高高在上,阿勒西奥也不是没有接触过高等雄虫,但他们几乎总是表现得傲慢又矜贵,哪有像唐酒这样,说示弱就示弱,说哭眼泪就直接掉下来的?
素来冷硬的军雌苦着一张脸,真真是手足无措。
又因为着实没有哄雄虫的经验,只能将那几句话道歉的话,干巴巴的、来回车轱辘似的说:“……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唐酒不高兴。
“你一点都不真诚!”小雄虫垮起一张小猫批脸,嘀嘀咕咕:“我诚心诚意和你说事,可你呢?你一点都不诚恳,嘴上净说些话术欺负虫,你刚刚还准备吓唬我!”
阿勒西奥:不敢说话.jpg
他还能说什么呢?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是他低估了小祖宗,谁能料到小雄虫平日里骄纵归骄纵,理直气壮指挥虫有一手不说,这撒娇示弱的手段也是玩得炉火纯青,阿勒西奥真是不服不行。
不管怎么说,对方这时候还肯搭理他,总归是件好事。
起码这意味着唐酒态度松动了,没打算真的耍赖到底,还是有心和他正经交涉的。
阿勒西奥心下稍定,心里也有了底。
年长的军雌伸出手,力道很轻地摸了摸小雄虫的头,像是某种隐秘的试探,又像是某种大型肉食动物笨拙的安抚,察觉到对方没有排斥的反应,阿勒西奥这才像撸猫一样,从发顶顺到后颈,最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别怕。”
军雌垂眼望着他,很轻地笑了一下,分明是和以往无二的表情,却莫名带着股令虫心悸的气息,仿佛此刻坐在这里的不再是雌虫阿勒西奥,而是那个站在帝国权利巅峰,令所有敌虫胆寒敬畏的克莱因。
“我还好好地坐在这里呢。”
“我向你保证,有我在,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一步,你雌父和你哥哥也都不会有事的。”
不得不说,这时候,阿勒西奥不讲道理的强大,反倒给唐酒注入了一股说不出的底气。
小雄虫眼巴巴地探头:“真的吗?”
“当然。”
阿勒西奥失笑,语气却很随意:“只要我一天不死,这军部还轮不到塔里克当家做主,霍华德的爪子也伸不进我的地盘,你所害怕的一切,都只会是梦魇,永远都不可能发生。”
唐酒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得到了想要的保障,小雄虫也不哭了。
唐酒岂止是不哭了——他就差没原地给阿勒西奥表演一个变脸,几乎就在阿勒西奥安抚的话音落定的同一瞬间,小雄虫便熟练地收
起了要哭不哭的表情,又挂起了一张冷淡又矜持的标准贵族雄虫脸。
阿勒西奥:……
很好,这很唐酒。
年长的军雌无奈地摇了摇头,见唐酒情绪重新恢复了稳定,他拉回原本的话题,淡声道:“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想干什么了吧?”
唐酒没有说话。
小雄虫低垂着头,似乎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决策,脸上甚至流露出几分挣扎的表情,看得阿勒西奥心里的好奇直往外冒,难不成小骗子这回真要大出血一场,准备花重金收买他?
然后他就听见小雄虫铿锵有力地道:“我们结婚吧!”
不等阿勒西奥反应过来,小雄虫便重新坐直了身体,郑重其事地道:“只要我们结婚,弗莱明就可以借助联姻的名义,名正言顺地加入维新派。你再提前在遗嘱上写好我的名字,这样等你死了,你的一切财产就都是我的了,你的军部也可以由弗莱明继承。”
“到时候,就算塔里克和霍华德联合起来,也动摇不了弗莱明的地位。”
他说完,还挺得意,似乎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决策,扬着下巴,向军雌投来要夸奖的表情。
阿勒西奥:?
他挑了挑眉,金色的竖瞳意味不明地盯住跟前的雄虫。
后者歪了歪头,理直气壮地回望。
阿勒西奥沉默了。
他是真的沉默了。
每当他认为唐酒已经足够离谱的时候,对方总能做出更离谱的行为,告诉他——他错了,唐酒真的还能更离谱。
怎么说呢。
阿勒西奥不是不知道,如今帝国十个高等特权家族里面,就有十个在等着他死,然后像野兽一样扑上来,啃食他的尸体,争夺他留下来的一切权利、地位、人脉、资源。
可幻想归幻想,没一只虫敢把这样的想法摆在明面上。
眼瞅着阿勒西奥死期将近,就连军部的死对头——议院一系,都老老实实地收起了和军部争锋相对的念头,就怕这位帝国元帅一个心情不好,随手从议院系中挑一个幸运家族陪葬。
而唐酒呢?
他不仅敢想,还敢问,就差没明着告诉阿勒西奥:反正你都要死了,那不如把你所有的“遗产”都送给我吧。
听听。
这是正常虫能说得出来的话吗?
阿勒西奥嘴角抽了抽,诚恳请教:“是挺好的,那请问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小雄虫无辜地眨眨眼睛,试探性地开口:“这样在你还活着的时候,身边好歹还有个我这样年轻貌美的雄虫陪伴?”
阿勒西奥评价:“听起来好像某种临终关怀服务。”
“是吧!”小雄虫还挺得意:“这样一来,有没有感觉你虫生最后这段日子都没有那么难熬了?”
“那你呢?”
阿勒西奥幽幽道:“等我死了,到时候你再带着我的钱,迎娶下一任雌君是吧?”
唐
酒用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糕点,嘀嘀咕咕:“那、那我才十八岁呢,我这么年轻,你总不能让我为了你,一辈子守寡吧?”说着说着,还挺起了胸膛,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阿勒西奥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敢情他就是个纯纯的工具虫是吧?
怒从心中起,恶便向胆边生。
阿勒西奥微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煞气。唐酒本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起身就要逃跑,却还是被军雌大手一捞,便轻松扣到了怀中,被对方按在怀里,上下其手地捏脸。
可怜的唐酒被军雌困在怀里,白皙细嫩的脸蛋被揉搓捏摸,偏偏又挣扎不能,只能无助地仰着头,气呼呼地瞪着对方。
唔。
手感居然还挺好的……
手上的触感太好,阿勒西奥捏着捏着,不由得就有些走神,唐酒抓住这个机会,一溜烟挣扎了出来,闪电般缩到了对面,一边心疼地抱住自己,一边警惕地看着他。
阿勒西奥也没打算继续。
本来就只是有意闹闹对方,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雄虫一点小小的教训,可待他看到唐酒脸颊上被他捏出的明显红痕时,到底还是顿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反思:他刚刚下手的力道,真的有这么大吗?
也就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很痛吗?”
痛当然是不痛的。
阿勒西奥下手很轻,奈何唐酒本身就是容易留痕的体质,这才显得被他捏过的脸颊略有些可怜——但这样的话,唐酒才不会解释给对方听呢,就得让阿勒西奥多愧疚一会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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