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chapter3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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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门的声音。

    顶灯没开,孟弗渊直接朝床铺走去。

    陈清雾闭眼,后背着陆。

    长绒棉的床品,分外柔软,有一股新近濯洗过的,洗涤剂的清香。

    “……能开灯吗?”孟弗渊低声问。

    陈清雾点头。

    浅黄台灯光恍似月光,带着流水似的清幽。

    孟弗渊坐在床沿上,单手撑在她身侧,侧头打量着她。

    没有戴眼镜的缘故,他的视线叫她觉得更有一种锐利的危险,好似这目光是一柄柳叶刀,正在精准解剖她的欲-望。

    陈清雾将要承受不住,正欲抬臂挡住脸,孟弗渊俯身。

    呼吸落在颈侧,又蜿蜒至锁骨处。

    “清雾……”孟弗渊声音极低,“我怕自己会失去理智……到你不能接受的时候,记得推开我。”

    陈清雾眼睛乱眨了几下,“……嗯。”

    床品和上一回不同,是深夜下大海的蓝色,她因此有种晕船般的眩晕之感。

    一霎微凉,是毛衣领口被扯开,露出肩膀。

    陈清雾睁眼,微微挪开了

    挡在眼前的手臂,去观察孟弗渊。()

    他深黯的目光,正定定地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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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他在看什么。白色,很常规的款式,带了一点装饰作用的蕾丝,尚且算是打破了沉闷。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温驯的草食动物,硬充凶猛野兽被拆穿的窘迫。

    好在孟弗渊似乎并无所觉,他低下头,那呼吸恍如沸腾水汽拂过她的皮肤。

    自杯沿上方跳出时,陈清雾只觉得自己心脏也陡跳了一下。

    下一瞬,孟弗渊的动作叫她猝然地咬了一下唇,忍住没有发出“嘶’的一声,也克制住了蜷住身体的冲动。

    她别过脑袋,有意的不使目光下移,不敢去看,更不知自己应当抓住一旁的被单,还是,应当去抱住他的脑袋。

    雪还在下吗,她不知道。

    外头呼呼的风声,有种正在落雨的错觉。

    仿佛幽静的山谷之中,雨水正在啮食,那白露的节气之后,残留于树梢的红色棠果。

    明明也就只到这个程度,陈清雾却已觉得自己的心脏,恍如一只被吹胀的气球,随时濒临爆裂的边缘。

    并不害怕,甚而有些期待,想知道在客观条件不能到最后一步的前提下,孟弗渊究竟,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于是一直没有叫停。

    孟弗渊沉沉地呼了一口气。

    稍撑着身体往上,伸臂,将陈清雾搂入怀中。

    心情太过急切,迫使他不得不命令自己暂且停下。

    陈清雾顿觉颤栗,因为自己毫无阻隔的皮肤,就这样挨住了他衬衫几分粗粝而微凉的面料。

    她分不清楚,此刻正在剧烈的心跳声,是属于他还是她。

    孟弗渊平息着呼吸,偏头,轻按住她的下巴,再度吻上去。

    陈清雾伸臂,绕过他的肩膀,热烈回应。

    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持续好多秒,无法忽视。

    陈清雾烦躁地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

    孟祁然的电话。

    她直接拒接。

    然而,数秒后,那电话再度打来。

    陈清雾看向孟弗渊,“……我接一下?”

    “嗯。”

    陈清雾接通,开了免提,将其放到自己枕边。

    “雾雾,你回去了?”

    “没有……随便逛了一下。”

    “能来后院一下吗,我有事跟你说。”

    灯光幽暗,陈清雾抬头去看孟弗渊的脸,十分平淡,并无多余表情。

    如果不细看,很难品出那目光里几分想要杀人的气急败坏。

    “……什么事?等下说行不行?”无法解释的促狭心,陈清雾抬手,手指沿着孟弗渊衬衫的纽扣,一粒一粒往下数。

    孟祁然:“有点着急。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

    “电话里说不行吗?”指尖落在最下一粒纽扣之上,与此同时,陈清雾掀起眼帘,与孟弗渊对

    ()    视。

    他目光深黯,仿佛深海与暗夜。

    “电话不是很方便。”孟祁然的语气,有些坚持的意思。

    “那……”陈清雾手指继续往下。

    孟弗渊立即伸手,打算捉住她的手阻止,然则还是迟了一步。覆握的一瞬,他顿时眯住眼睛。

    “等我五……十分钟可以吗?”陈清雾看见孟弗渊喉结滚动,似是咽下了“唔”的一声。

    她笑着,无声问他:十分钟够吗?

    孟弗渊嘴唇抿成一线,神情绷得更紧。

    电话里,孟祁然说:“好。那十分钟后见。”

    电话切断。

    陈清雾空着的那只手,攀住了孟弗渊的肩膀,脑袋一偏,凑到他耳边。

    那轻如呼吸的声音,带着恍如塞壬海妖的歌声一般的笑意:“等我这么久,你辛苦了。奖励你好不好?”

    孟弗渊一贯严谨自律。

    连想象中,都无法放任自己,唯恐那是一种亵渎。

    而那想象中都不曾发生的事,此刻却正在上演。

    这是他的房间。

    这么多年,书房和卧室,是专属他的绝对领地,只有在这里,他才会放弃一贯的审视与戒备,让疲惫稍稍落地。

    他在这里休息、阅读、抽烟……有时候只是纯粹什么也不做的一个人待着。

    而此时此刻,在这样专属自己的空间里,他却正捉着陈清雾的手,手把手地教她如何取悦他自己。而他必须极力克制,才能让一切不要结束得太快。

    某个瞬间,孟弗渊恍惚觉得自己疯了,因为只有疯了,才会做这样绮靡的、不可思议的梦。

    他仿佛是在渎神。

    窗外风声呼啸。

    一切都白濛濛的。

    是盛夏天暴烈的午后下过的一场骤雨,空气里蒸腾的水汽都有热度,混杂着草木的腥气,叫人神思昏沉,不辨是梦是醒。

    孟弗渊收拾残局。

    浴室洗手台哗哗水声中,他拉过陈清雾的手作清洗,好似防止接触感染的七步洗手法,那样细致,连指缝都不曾放过。

    陈清雾一直低着头,仿佛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她好佩服孟弗渊,状态切换自如,此刻,好似又变回了那个妥帖稳重、细致入微,还会帮狼狈的妹妹洗手的兄长。

    她无名指上,还套着那枚银色尾戒。

    尺寸不很合衬,稍微大了一点。

    孟弗渊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无名指上亲了一下,“怎么说你才好。既然不好意思,刚刚又为什么挑事?”

    “你管我……”

    孟弗渊笑了一声。

    他抽出纸巾给她擦去手上水渍,又整理她的头发和衣领,“我跟你一起下去。”

    “现在就公开吗?”

    “看你。”

    “……那也等你换身衣服。”

    孟弗渊往镜中看了一眼,那衬衣乱得不成样子,“确实。”

    陈清雾也瞥了一眼,又立即移开了视线,“……你先洗个澡,我先下去看看祁然找我什么事。”

    孟弗渊笑着点头。

    陈清雾打量镜中自己,确定没什么问题。

    正准备走出浴室门,又一下顿住脚步,踮着脚往孟弗渊怀里一投。

    “……男朋友抱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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