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这事还得从十分钟前说起。
雁许挂断直播之后,非常懊恼自个怎么就不小心把要退团的消息给捅出去了,他没打算今天说的。
虽然闹成这样,眼见着是没法善了了,但走之前他还是打算好好道别的,做个圆满结束的,谁知道怼黑粉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提前嘴瓢说出来了。
还用的是那种混不在意的语气:“反正也没有我在意的人,这团不呆也罢!我这H走了,正好留那俩凑一对多好,还方便你们端水。”
可不是在粉丝心窝上捅刀子吗?
毕竟他粉虽然没多少,但是她们都对他很好,会在机场赶行程的时候给他递小面包说崽先垫垫肚子。会给他写很长的手写信说不会跳舞也没关系,慢慢都会好的,会带着手幅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排很久的队,来听他唱歌。
也会因为他受到不公平对待,在超话气的嗷嗷大哭,转头就去做澄清视频。
她们是非常可爱的人。
所以他才能坚持八个月,撑到开完演唱会啊。
雁许抱着藏在沙发垫子下的迷你玩偶,一头扑进长长的羊绒地毯里,开始焦虑的滚来滚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又说错话了好烦啊!”
砰砰的砸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雁许一开始还以为是姓沈的。
他一脸不耐烦的起身去开门,结果门刚打开就撞见了满脸揾怒的时纪。
雁许一愣:“姐?”
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时纪都给气笑了,上前两步就来拧他的耳朵,“我让你这两天安分点,你就是这么给我安分的?当众退团是吧,手撕队友是吧?嗯?你是不是要上天啊?祖宗。”
雁许心虚的都不敢躲,站在原地被揪了个正着,还有点委屈,偏生还嘴硬,“我这也没干什么啊。”
时纪放下手,在他额头上狠狠的敲了两个暴栗,“行了,别解释了,这些等会再说,现在先跟我走。”
雁许就问她干嘛去。
结果时纪没好气的回头白了他一眼,“你说呢?你太鲁莽了,你干嘛喊沈柏遇来你家暴露位置?有人在附近偶遇到他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知不知道私生已经在来堵你的路上了?”
雁许被她一路拽着往外走时,还有点不服气,“怕什么,我空手道黑带三段拿了证的!来了我也不怕,姐你放心,我肯定能保护你。”
时纪:“......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然后他们在半道,还真就撞上了。
对方人数还不少,聚集了约莫有七八个人吧,带着棍棒和油漆桶,有备而来,雁许的手就是在抢东西的时候被划伤的,连手机都在拉扯的过程中滑出来,被人抢过去摔烂了。
他没打输也没打赢,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都是女生,不好下死手,还得护着身后的时纪,难免有些碍手碍脚。
结果就是谁都没落着好。
好在中途因为动静太大,惊动了安保,雁许只来得及咬牙切齿的撂下一句报警,一个都别放过。
就抱着昏过去的人往外跑。
等那边派车需要时间,雁许等不了那么久,他经纪人还怀着孕呢,刚才时姐如果不是帮他挡怎么会挨那一棍子,他都听着响了。
还好路口离小区不是很远,也就八百多米,可现在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这块是富人区,晚上车少,一路跑过来连个鬼影都没有。
雁许抱着人边跑边后悔,生平第一次有了悔意,该死,要是当时再谨慎一点就好了。
等看见郁澜的车时,他已经跑了接近三个路口,体力快有点跟不上了,所以喘得很厉害。
时间拉回现在。
前排的小助理投来询问的视线,郁澜懂他的意思,最近的医院来回路程有大半个钟头呢,送的话他们时间就要赶不上了。
但他看了一眼窗外。
凑近了细看才发现小朋友身上或多或少的挂了彩,肩膀上还印着俩黑手印呢,嘴角也淤青了,眼眶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哭过了。
这是去跟人线下真人快打了?
算了,都碰见了,就当日行一善吧。
郁澜叹了口气,朝小助理点点头道,“没事,送他们去吧。”
于是后座的车门往两边滑开了。
雁许小心翼翼地将人扶到了座位上躺好,自己才上来。
之后的一路上他都很沉默。
除了刚上车的时候说了声谢谢,其余时间连头都没抬,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心声也是,大片大片的空白段。
只有脚边的长绒地毯上,被沁湿的那片小水洼,和偶尔传来的细小抽泣声。
好像是真的在哭啊。
郁澜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头从置物架上找出一块干净的毛巾刚准备往后面递。
就看这人抬手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低头撕了一块干净的衣摆,开始人认真的小心翼翼的给昏过去的人,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将力道放得很轻,还特地换了没受伤的那只手,怕血滴下来弄脏她的脸。
嘴里小声嘟囔着,“会没事的,会没事的...等会到医院就不疼了。”
这个时候倒挺温柔的,半点看不出前面那飞扬跋扈的样子。
似乎每次见面,他都挺狼狈的样子,这小孩,好像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郁澜觉得自己有点心软。
他将毛巾放了回去,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递过去,破天荒的安慰了一句,“擦擦吧,她会没事的。”
雁许抬头看了看,发现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不认识,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也顾不上欣赏美男了,他抿着嘴接过手帕,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然后把那块有点磕渗的破布揣进了兜里,用新拿到的手帕,接着给他姐擦脸。
在他旁边目睹了全程的郁澜:......
这小孩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啊?
算了,帮都帮了,不差这点。
于是,这头雁许刚将手帕挨到人脸上,就听见头顶传来了男人带着些许磁性的喑哑嗓音,“我给你手帕不是让你用来干这个的,算了...手放过来。”
雁许还在emo,脑子一时半会压根转不过来,他愣愣的将右手递了过去。
对方似乎有些无奈,顿了顿才道,“左手...”
“哦...”,雁许将还在往下滴血的左手递过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也受伤了。
见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拖出来一个明黄色的小药箱,从里面取出了碘伏、酒精、棉签,纱布,看样子是要准备帮他上药了。
紧接着,他的手就被人轻握着挪了过去,雁许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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