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052(2/2)
瓜瓜劝她:【谁知道呢?你不是一直担心唐家人发现你跟原主的不同吗?现在唐家去外地做官了,你再也不用担心了,对你是好事,对唐家也是好事,你还纠结做什么?】
唐诗不纠结了:【瓜瓜,你比我还佛系。】
瓜瓜:【当然,否则咱俩也不会凑一对了。】
真是什么宿主配什么系统。
天衡帝将一人一瓜的对话听在耳朵里,淡淡地说:“你父亲对农事较为擅长,汝州是种粮大州,安排他去那再合适不过。”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再加上瓜瓜的劝解,唐诗也不深想了,点点头:“那挺好的。”
真好骗啊。
天衡帝眼底的笑意转瞬即逝,岔开了话题:“今天奏折看得怎么样了?”
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唐诗难住了,脸涨得通红,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赶忙紧急呼救瓜瓜:【这奏折上都写了什么?】
瓜瓜:【就在你面前,你自己看吧。】
我能看还要你啊!关键时刻不靠谱的瓜!
天衡帝看着唐诗囧得满脸通红,就像是上课开小差被夫子逮着的紧张模样,笑了,俯身就着唐诗的手将奏折翻到了第二页。
一股淡淡的熏香带着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唐诗顿觉小脸一热,感觉头顶都要冒烟了。
天衡帝似乎毫无所觉,字正腔圆地念了起来:“……臣今日食三个窝窝头,一碟咸菜,用粗粮所制,虽有些拉嗓子,但顶饿,一日不曾再进食。皇上,您用过膳了么?”
“你说该怎么批复?”
唐诗感觉殿里的炭火烧得太旺了,她舔了舔唇:“不知道,怎么批复?”
“爱卿,你吃撑了!”
唐诗噗嗤笑了出来,笑得前俯后仰的,太好笑了,她还以为这些大臣写的奏折都是那种正儿八经的讨论国家大事的,就像出师表那种,谁知道竟有闲话家常,还问天衡帝吃饭没有的。
当然更绝的是皇帝这一本正经的回答。
() 天衡帝看着唐诗在他面前第一次露出肆意又明媚的笑容,嘴角也跟着勾了勾,点了点小几l上那一堆奏折,提醒唐诗:“再拿一本看看。”()
唐诗重新拿起一本翻开,略过前面那串客套话,后面写着:微臣猫冬过年胖了五斤,腰带有些紧了。皇上,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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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就这?这么敷衍的吗?
唐诗彻底无语了。
【几l千里就送这玩意儿?没话说可以不用说的。】
唐诗问:“那这个怎么批复?”
天衡帝骨节分明的食指在奏折上轻轻点了点:“下次还胖五斤!”
噗!
唐诗捧腹大笑,皇帝是懂怎么捅人心窝子的。
这哪是奏折,这简直是笑话大全。唐诗笑得乐不可支,整个御书房内充斥着欢乐气氛,可惜这种轻松的氛围很快就被外面的一道尖锐的女声给打断了。
“皇上呢?本宫要见皇上,皇上日理万机,本宫今天特意给皇上熬了滋补的鸡汤。”燕妃的声音有些尖利,估计是被太监给拦住了。
唐诗连忙止住了笑,挺直了腰板,往侧边挪了挪,跟皇帝拉开了距离,一副老实小太监的乖巧模样。
天衡帝眼底闪过一抹不悦,站了起来,蹙眉:“她怎么又来了?”
广全也头痛:“皇上,燕妃娘娘在外面吵嚷着非要见您。”
燕妃素来嚣张跋扈,原以为关了三个月禁闭,她会学聪明点,但显然她还没学到上次的教训。
天衡帝冷声道:“燕妃擅闯承乾宫,屡教不改,降为燕嫔。”
广全知道他是动了真怒,连忙应是出去将燕妃拉了出去,宣读了天衡帝的旨意。
燕妃不可置信,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不敢置信地摇头:“不,不可能的,皇上不会这么对本宫的,广全公公,你让本宫进去见见皇上……”
广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燕嫔娘娘,皇上正在气头上,您先回去,等过阵子皇上气消了您再来吧。”
燕嫔眼泪扑簌簌地流,百般不情愿。
淑妃和李昭容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过去一左一右扶起了燕嫔:“走吧,回去了,你再闹,小心皇上再降你的份位。”
这话果然吓住了燕嫔,她不敢再闹,乖乖地跟着淑妃她们走了。
等快回到她寝宫了,她抹了一把眼泪,恨恨地说:“你们俩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对吧!”
李昭容翻了个白眼:“谁有那闲心看你的笑话,我们是来求皇上的,你闹这么一出,皇上心情肯定不好,咱们今天白跑一趟。”
淑妃轻轻拍了拍燕嫔的手:“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燕嫔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们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三四个月不见,这两个人到底发什么疯,莫非是在想什么阴招对付她?
看她戒备的样子,淑妃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温柔地笑了起来:“燕嫔妹妹,你知道安嫔妹妹前阵子很
() 受宠的事吧?”
“那又怎么样?皇上现在还不是厌弃了她。”燕嫔语气有点酸。
李昭容实在看不下去她这蠢样子了:“你看她最近往皇上身边凑过一下吗?你就庆幸皇上现在不宠你吧!”
不然谁知道她会不会是下一个安嫔,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燕嫔怀疑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淑妃拍了拍李昭容的手示意她别生气了,然后笑眯眯地说:“燕嫔妹妹,咱们都是自家姐妹,这里也没外人,今日咱们就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咱们都没受过宠侍过寝,这样安安生生过日子也挺好的,你说是不是?”
燕嫔不可置信地看着淑妃。
这还是那个一直跟她别苗头,争来争去耍各种心眼子的淑妃吗?
更离谱的是,她跟李昭容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你们,你们到底怎么了?”许久燕嫔才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自打解除了禁闭之后,她怎么感觉这后宫就她一个妃子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淑妃柔声道:“没怎么,就想安安生生过日子。以后姐妹们一起喝喝茶,打打牌,偶尔一块儿去承乾宫陪皇上办会公就挺好的。”
几l个小姐妹凑一起聊聊天喝喝茶吃吃点心,再顺便听听八卦,在皇上哪儿蹭蹭饭,偶尔混点赏赐,小日子别提多美了。
燕嫔万万没想到如此没出息的话竟是从淑妃口中说出:“你疯了吧!肯定是你们想独自霸占皇上的宠爱,想让我自己退出。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说完气冲冲地进了自己的寝宫。
李昭容撇了撇嘴:“我就说找她没用吧。走,咱们还是去看看安嫔吧,要是她一起,说不定能见到周才人。”
燕嫔回了自己的寝宫,气得摔了好几l个杯子,叫来红儿问道:“上次让你打听的事呢?”
红儿将过去三四个月的事一一道出:“……淑妃和李昭容娘娘的关系好像特别好,与其他三位娘娘的关系也不错。她们最近这几l天还三天两头去探望安嫔、唐嫔和周才人三位娘娘,比去皇上那儿都勤快多了。仅有的几l次去承乾宫,淑妃和李昭容娘娘都是一起的,而且皆是皇上刚下朝的时候。”
刚下朝这个时间点,怎么都不可能是去勾引皇上的。
红儿又说:“至于安嫔、唐嫔和周才人,自从年前安嫔花生过敏这事发生后,她们三人都呆在自己的寝宫里,大门都没出过一步。”
都不出门,更不可能去争宠了。
燕嫔恍恍惚惚了半天,后知后觉地发现,整个后宫只有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兢兢业业地往皇上身边凑。
咋回事?她们都是被吓破了胆还是都疯了。
***
关潮出了宫便直奔三妹家,将薛弘要私奔这事告诉了妹妹妹夫一家。
杜家自然是万分生气。
关潮的三妹夫杜乐平气得直骂:“竖子欺人太甚,走,咱们去找他薛家要个说
法。”
说完就准备纠集族中男丁一起上门找薛家的麻烦。
但被关潮拦住了:“说法自然是要讨要,但平宁伯府世子被换,这桩婚事还要不要继续?现在咱们过去,那薛弘可能还没跑,若是薛家坚决不肯承认,反倒对咱们不利。”
这也是,杜乐平冷静下来问道:“大哥,那你说怎么办?”
关潮说:“这事我跟乐平去一趟,对外就说是商量明天的婚事。新娘子的父亲和舅舅不放心,过去看看旁人也说不出什么。到了之后,咱们再先与平宁伯府私底下揭穿世子被换一事,看他们家如何处置,还有那位真世子的人品如何,再做定夺吧。”
毕竟临近要结婚了,却突然悔婚,传出去对女方也不好。
所以关潮是打算看看那位真世子长相人品如何,若是各方面还不错,继续这门亲事也没关系。但若是此人不行,他们也可以趁机解除婚约。
杜乐平夫妻都没意见。
两人便去了平宁伯府。
作为未来的亲家,关潮又是手握大权的户部尚书,薛家很热情地将他们二人领进了正堂,又让人去唤薛弘过来拜见未来岳父和舅父大人。
只是府中下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薛弘。
平宁伯皱眉:“怎么回事?明日都要成亲的人了还到处乱跑,派人去……”
“伯爷不必找了。”关潮拦住了他。
平宁伯蹙眉,认真地打量了关潮片刻,从他平静得过分的脸上意识到了不对,摆手叫回了下人,屏退了左右:“关大人可是有话要说。”
关潮直接将两桩事都跟平宁伯说了。
平宁伯直接傻眼,怔了许久才讷讷地说:“你……你们有证据吗?”
声音干涩,沙哑得不成话。
关潮没作声,静静地看着平宁伯,无声地给出了他们的回答。
平宁伯闭上眼复又睁开,抬手有气无力地说:“去……请奶嬷嬷和虞航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身上穿着暗色绸缎的老妇人和一个十几l岁的少年一同进来。
老妇人见有外客有些吃惊,福身道:“伯爷,您找老身?”
平宁伯没搭理她,目光落到了她身边的虞航身上。往日里没曾注意,仔细一看,他的鼻子有些像妻子,小巧扁平,双眼皮像自己,还有厚实的唇瓣,也跟自己很像。
相反,薛弘五官要单薄许多,颧骨很高,跟他们夫妻找不出什么相似点。
“奶娘,虞航跟薛弘是同一天的出生的吧?”
老妇人一愣,有些不安,点头道:“伯爷好记性,他们一个早上出生的,一个半夜出生的。”
“当时我有一趟差事,不在京中,有劳奶娘照顾了。”平宁伯淡淡地说。
老妇人这会儿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平宁伯痛心疾首地看着她:“奶娘,我自认对你不薄,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老妇人一看他这样子,整个人如遭雷劈,浑身颤抖,连脸上的褶子都动了起来。()
看她这副样子,平宁伯原本五分的相信变成了八分,他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奶娘,我哪里对不住您,您要这么对我,将我唯一的儿子给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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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见事情败露,捂住脸哭了出来:“老身不过是不想我的孙儿重蹈他父亲的覆辙。我孙儿还未出生,他父亲便因为去给收租子,遇到了泥石流,被坍塌的山石压死了。要是他是主子,就不会去收租,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也就不会死了,我不能让我的孙子也出事……”
“这是天灾意外,谁也无法预料的。你少为自己的贪婪找借口,归根到底还是你贪图薛家的富贵,想要自己的孙子李代桃僵,享受薛家的财富和地位。”关潮一句话就戳破了她的心思。
“老身只是一时糊涂,老身当时也不知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奶娘无言以对,捂住脸痛哭起来,旁边的少年茫然无措地看着这一幕,想要扶妇人又缩回了手。
平宁伯花了半炷香的功夫,确认了儿子被调换的事。
关潮也了解了虞航的情况。
虞航念过几l年书,识得一些字,至于人品,其父死母改嫁后,他跟奶嬷嬷相依为命,很是孝顺,平日里做事也很勤快,在府中口碑还不错。
平宁伯府有爵位,他不用走科举的路子,少时念的书不够多也没关系,以后可以继续念,最主要的还是人品。
知道自己的身世后,虞航虽然很难过,可顾念十八载的祖孙情谊,还是恳求平宁伯放过奶嬷嬷不要告到官府。
关潮问他打算怎么处置奶嬷嬷和占了他身份的薛弘。
犹豫了一会儿,虞航说送他们回老家,以后不再来往。
虽然仁善了一些,可还是比较有原则,不会对坏人无限纵容。
所以平宁伯希望能换上亲生儿子继续两家的婚约时,关潮和杜平乐商量了一阵同意了。
至于薛弘,他不是不稀罕娶他们杜家的女儿吗?那就别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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