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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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音拉长,朗朗之中带了些许绵软,像是品了一口浓厚醇酒,清冽又悠长。孟妍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滩姹紫嫣红的不明物体侧卧于垂脊之上。

    只手撑额,墨发斜肩,垂脊逼仄窄小,但那人懒洋洋地躺在上面,姿态闲散,说不出的潇洒。孟妍唯了一声。

    武侠小说里小龙女悬绳而睡,这小神棍倒好,来了一个高仿版的,卧脊而眠。

    这动作好看是好看,恣意洒脱超然物外,但因为衣服颜色太(1)mix,阳光照在他身上时,全身都在布灵布灵地闪。

    画面太美,孟妍扶额,简直没眼看。

    她这是才送走一个瘟神,转头又来一个。一个个都这么上赶着她很累的。

    嗤笑一声,孟妍道:“不及某些人闲情逸致,表面上和人谈事,背地里给人修房子。”

    鹤白闲人竖起食指左右摆了摆:“什么修房子,那叫房中术。”

    嘚,孟妍不接话了。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高兴就好。

    鹤白闲人向来就不是会让话茬落地的人,见孟妍不理他,又挑起了话头。

    “乖徒做了一夜的梁上君子,(2)consciousness如何?”孟妍抖了抖眉毛。

    合着这人一直都知道她在屋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难怪她说怎么什么都听不见,想来应该是鹤白闲人动了手脚。

    “甚好。”孟妍皮笑肉不笑,“明月为被,清风作席,世间万物皆入我怀,谁人不说一句此乃当世君子之风范。”

    说着,孟妍还竖起大拇指自夸。梁上君子那也是君子。她坦坦荡荡。不过说完这句话后孟妍便觉不对,刚要拔腿跑,便听得鹤白闲人笑道。

    “乖徒此言差矣,为师还没入你怀,怎算得上圆满?”

    话音未落,孟妍再次不受控地朝鹤白闲人扑去。孟妍暗骂一声无耻。

    她就知道小神棍会从中挑字眼加以(3)enlarge。

    指尖一动,孟妍变戏法般地拿出一根绣花针,等人落到鹤白闲人身上时,绣花针也成功抵到了他的命脉所在。

    “手,撒开。”

    鹤白闲人揽着孟妍的腰,好整以暇地瞧着她手里的绣花针。

    他很好奇孟妍身上到底(4)conceal了多少东西。

    初见时她用腰间缠着的软剑和他打了一架。

    三次逃跑未果后她用鞋尖匕首和他打了一架。

    昨天带宋清润回来后她又摸出一把匕首和他打了一架。

    现在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绣花针,针尖锃亮,泛着异样的光,一看便知上面淬了毒。

    似乎每次见面,都能从她身上解锁不一样的武器。

    就像是在开盲盒。

    鹤白闲人轻笑,全然不惧孟妍手里的毒针,手指微捻,一缕发丝凭空出现在他手里:“需要线吗?”

    孟妍这下不抖眉毛了,改抖肩膀了。这头发好像是她的。

    昨天她用匕首(5)assault鹤白闲人的时候不小心削掉了一截,当时就被鹤白闲人卷走了。只是那时候情况紧急,她也没注意这厮拿了她的头发去做什么。现在再看,才回过味来有些不对劲。

    头发分量好像还多了一些,并不只有她一个人的。甚至还用红绳捆出了同心结的模样,很是奇巧。

    鹤白闲人勾唇:“好看吗?这(6)denote着你我师徒从此结发受长生,同心两不疑”孟妍一头黑线。

    这神棍一天天到底都看了什么?听了什么?学了什么?

    居然能把几种不相干的知识完美(7)blend在一起。

    简直是个人才。

    孟妍伸手去夺:“我可去你大爷的结发同心。”

    鹤白闲人指尖微动,手里的头发飘飘然便没了(8)trace:“乖徒是跟为师结发同心,不是跟大爷。”

    他这乖徒,什么都好,就是总爱说大爷大爷的。

    大爷哪有他器大活好?

    他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纠正了。

    孟妍呵呵。

    小神棍一口一个乖徒叫得是越来越顺溜了。

    还真把自己当师父了。

    她呸。

    叫她姐姐她都嫌他闹心。

    孟妍白眼都要翻上天,结果一回头正发现某人目光似乎在她胸前扫了扫。孟妍怒上心来。

    这小神棍,平时过过嘴(9)addiction也就罢了,她不跟小孩子计较。没想到这厮嘴不老实,眼睛也不老实。

    “登徒子,受死。”

    喝上这么一句,孟妍的毒针也向鹤白闲人的眼睛扎去。鹤白闲人一手揽着孟妍的腰,一手弹开那枚毒针。见孟妍又要故技重施使用铁头功,指尖一动轻轻抵住她的头。

    “什么登徒子,现在是乖徒压在我身上,乖徒才是登徒子。”鹤白闲人悠悠一叹,“为师不过是在看你压在身前的书,乖徒不是说不识字吗?解释解释。”

    孟妍低头一看。

    顺着鹤白闲人的目光确实对上了怀里的四级词汇书。位置刚好落在胸前,所以乍一看很像是在耍(10)rogue。孟妍眨巴眨眼。

    好吧,是她错怪小神棍了。

    “谁说不识字就不能看书了?看不懂字我还看不懂图?瞧不起谁呢?”孟妍愤愤。当初鹤白闲人说要收她为徒时,她谎称自己不识字,写不了拜师帖。本以为能就此甩脱鹤白闲人,不承想到头来给自己挖了个坑。

    孟妍指了指封面上的毛驴:“瞧,这很(11)suit你啊,瘸驴的屈股,尽整些邪门歪道。”每次和她动手都用术法压制她,可不就是歪门邪道。

    若撇开术法,真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依为师看,这不如叫毛驴啃石磨,好硬的嘴。”鹤白闲人对她狡辩的能力叹为观止,“乖徒不识字,乖徒只会写欠条和一厕千金,噢,对了,还会画王八和驴。”

    孟妍啧了一声。

    这厮平时见不到人影,结果自己做了什么他心里门清,看来没少(12)monitor她。该死的跟踪狂,偷窥癖。

    孟妍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巧了巧了,这不是就只会写欠条和一厕千金吗?不过我还会绣花,你要不要试试?”

    鹤白闲人眼皮一跳,直觉不好。

    他能感觉到血液在凝结,四肢僵化怎么也动弹不得。整个过程几乎只发生在眨眼间,快到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中计了。

    他这乖徒面上假意和他周旋,其实压根没打算用那枚毒针刺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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