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花非花(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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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迟莲身份的神仙之一。这天他又跟显真仙君在三重天外的忘寒楼里相约喝酒,提起近来白玉京里的种种流言,还当个笑话说给显真听:“迟莲那名声虽然不好听,但也有几位尊神私下里说过,若身边养这么个弟子,哪怕桀骜一些,起码忠心护主,倒比那些只知游手好闲混日子的仙君强些。”

    显真仙君拈着杯子,闻言嗤笑了一声:“你要是见过他在帝君面前什么样,就说不出这种话了。还桀骜……那脾气也就比面团硬气一点。”

    丹忱道:“性情柔和那不是更好,要是知道了,只怕动心的神仙更多。”

    显真道:“说得容易,他哪是随随便便就能养得起的?我们帝君捧在手心当眼珠子一样看到大,百岁前没离开过身边,下得工夫就不必说了,天材地宝易得,难得的是用心良苦,有情有义谁不喜欢?可也得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帝君那个份上。”

    丹忱揶揄道:“你也是帝君弟子,独他一个得此殊遇,你居然不醋吗?”

    “迟莲入门时我都快三千岁了,醋得起来吗?”显真差点让酒呛着,“再说帝君座下仙官和弟子是两码事,我可没有认帝君当爹的打算,他们俩那个腻歪劲一般人受不了,归珩和他爹都未必有那么父慈子孝。”

    丹

    ()    忱笑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扒着旁边的栏杆才稳住身体,忽然“咦”了一声,看着远处问:“那是不是迟莲?”

    显真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一道熟悉的白衣身影,正跟着前头的仙官往碧台宫角门走去。忘寒楼距碧台宫不远,虽看不到仙宫正门,但从高处往下看,去往角门的必经之路却一览无余。

    显真纳闷道:“他去碧台宫干什么?”

    “那还用问,肯定是奉了帝君钧旨。”丹忱漫不经心地答道,“青阳仙尊不是与你们交情很深吗?听说帝君在他飞升之前就认得他,他顺顺当当地坐上仙尊之位,也少不了帝君照拂,很多神仙都因此高看他一眼呢。”

    显真若有所思,搁下了酒杯:“我是没听帝君提过这件事,但碧台宫的事务,帝君从来不叫迟莲插手,这点我倒是很清楚。”

    丹忱耳尖一动,好奇道:“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显真理所当然地道,“迟莲是仙侍出身,青阳仙尊又管着玄涧阁所有仙侍,怕他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欺负。”

    “……”

    丹忱艰难地咽了一口酒:“不是我说……你们帝君这也太溺爱了……”

    显真给了他一个“我早说什么来着”的眼神:“反正帝君绝对不会叫迟莲独自去见青阳仙尊,那就是青阳仙尊主动传召迟莲了?”

    “青阳仙尊?他又是为什么?”

    正在碧台宫留仙殿的迟莲也有此一问。

    青阳仙尊相较于百年前的初见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一点笑模样,对待迟莲还算客气,命人看座上茶,随后屏退一众随侍,率先开口道:“冒昧请你前来,是有一件陈年旧事,虽不要紧,但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应该瞒着你,或许越早叫你知道,往后便不至于弄出不可收拾的后果来。”

    迟莲一听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淡淡地道:“仙尊有话不妨直说。”

    青阳仙尊眼中带着一点不明显的怜悯和嘲弄,脸上的微笑却像是画上去的,无论说什么都是轻柔温和的语气:“当日你得到帝君助力而化形,到碧台宫来拜谒时,我给你赐了‘迟莲’二字做名字,这件事是我疏忽了,只是没想到你后来会随侍于帝君座下,他也不曾给你改过名字。”

    迟莲记得帝君把他捡回降霄宫时,确实问过一次他的名字的由来,他也把那时的疑问还给了青阳仙尊:“这个名字有哪里不妥?”

    当时帝君的回答是“没有不妥。”

    而青阳仙尊却道:“确实不妥。”

    “因为我与帝君有一位共同的故人,名叫‘持莲’,坚持之持,和你是同音不同字,时间过去太久,那时又太仓促,竟忘了避讳。”

    “那位持莲公子,不论是对于帝君还是对于我而言,都是不可忘怀之人,你顶着这个名字,偏生性格又和他十分相像,我只怕帝君爱屋及乌,把对他的牵念和遗憾移情到了你身上。”

    迟莲冷不丁问:“你怕什么?”

    青阳仙尊没听清:“什么?”

    迟莲轻轻地笑了一声,那双锐利而明丽的眼睛盯着他,口气却放得很平和:“没什么。仙尊今日专程叫我来,想必这件事十分紧要,这位‘持莲’公子究竟多么令人难以忘怀,就请仙尊给我讲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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