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
比赛前一天,他们去市区办理参赛手续,办完后在商场逛了一圈,买了演出服,他们吃了火锅,愉快地回到了家,进门时席宇还吹着口哨,美滋滋计划着比赛事宜。
打开门他们看到了一室狼藉。
一楼的音乐室门被砸了,乐器全毁。齐礼的吉他断成了两截,横在门口。他们的房间也被砸了,损失最严重的齐礼的房间,整面墙的CD挨个折断,报复举动很明显。
焦棠隐隐约约觉得这事儿可能是因自己而起,也许是陈强,也许是焦司纯。
焦司纯得知她加入夏天乐队后,给她发过信息,说:等着瞧吧,你很快就会摔下来。
架子鼓拼都拼不起来,焦棠检查乐器时心脏颤抖,她生出了浓烈的恨意,然后是忐忑。
席宇让住在长源镇的大伯代替他的监护人报警,房子买了监控还没来得及装,调了小镇上的监控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凌晨时分,他们暂时先住到了席宇的大伯家。
简陋的房子,陈旧的和陈强家差不多,空气中弥漫着霉味。燥热的夏天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电扇摇头摆尾,吹不出冷风,只会让人更烦躁。
席宇躺在中间床上忿忿不平说肯定是陈强干的,报复他们把陈强家玻璃全砸了的事。
焦棠缩在最里面的床上,闷着头不敢说话,她怕一开口就被席宇和齐礼给踢出了乐队。她一开始是抱着目的进的乐队,朝夕相处这么久,她有些依赖这里了。
焦棠小时候很羡慕别人有哥哥,有哥哥的小孩是不会被欺负的,他们的哥哥又厉害又有安全感。齐礼和席宇就是这样的‘哥哥’,他们能扛事儿,会把焦棠护在身后,会照顾她。
齐礼全程沉默,沉默的让焦棠有些心慌。这个无妄之灾是她带来的,夏天乐队本来是有大好前程。如果能拿下《青年摇滚》的奖项,他们会名声大噪,他们会前程似锦,不会像现在这样窝在这个鬼地方。
可乐器没了,乐队该怎么办?
席宇骂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很快就鼾声震天。
焦棠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她觉得齐礼也没有睡着。齐礼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把乐队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他很在乎乐队。
凌晨不知道几点钟,外面的蛐蛐叫声小了,镇子上连狗都不叫了,世界陷入一片寂静。
齐礼那边动了一下,焦棠立刻睁开了眼。她听到了齐礼穿鞋起床,她隔着布帘子看到他高大的身影拉开门走了出去。
焦棠起身拿起手机打开借着屏幕的光看到是凌晨两点,她打开书包,从夹层里取出她攒的全部的钱,她把卡装进裤兜,起身穿上鞋跟了上去。
席宇的大伯住在主街这边,距离音乐室有很远的距离。路灯熄灭,大杨树遮天蔽日,道路在天光之下显出一点点灰白,齐礼步伐不算快。
走到护城河附近,齐礼
停住脚步似乎回头看了一眼。焦棠停住脚步,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齐礼继续往前走。
那段路可能走了有半个小时,终于到了那个独立小院。齐礼双手插兜敞着长腿站在门前仰望着房子顶,焦棠鼓起勇气走到他身后,把卡递过去,“礼哥,我这里存了三万,不知道够不够买乐器,你先拿着吧。”
齐礼回头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看她,看的焦棠快缩起来了,她心虚的不行。
“我存的大学学费,我开学才高二还用不上,先给乐队吧。”焦棠的心紧紧绷着,往前递了一点,她很舍不得这点钱,这是她全部的积蓄,她要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她总觉得焦海峰可能不会供她读完大学,她一分钱都要攒住,可做人不能没良心。
齐礼忽然嗤笑一声,他退后两步,猛地一冲一跃两步上了围墙。
焦棠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他利落的身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他穿着黑色T恤被风鼓起,他站在墙头上看了眼远处,转身翻了下去。片刻,他从里面打开了大门,没说话,转身大步往二楼走。
焦棠攥着那张银行卡,卡的边缘硌的她手心有些疼,她跨进了大门。
齐礼已经走到了楼梯拐角处,院子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焦棠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脚下的路,顺着楼梯上到了二楼。
齐礼房间的灯骤然亮了起来,焦棠关掉手机走到他的房间门口。看到他敞着长腿坐在房间里只剩下三条腿的椅子上,脚踩着一地的CD碎片,他从被踩扁的烟盒里取了一支烟咬在唇上,仰起头从凌乱的刘海中掀了下眼皮,“去给我找个打火机。”
焦棠连忙跑下楼,厨房还完好,没人砸厨房。
她在厨房的灶台上找了个打火机,跑上楼递给齐礼。齐礼懒洋洋坐着,姿态半倚半靠,打火机在他手心里转了两下,他依旧保持着仰着下巴的姿势,按着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他的喉结落到灯光下,不知道为什么,焦棠感觉到他很难过,他身上有种浓烈的毁灭感,好像这个分崩离析的世界,看不到一点希望。
白色烟雾缠绕着他艳色的唇,直直而上,与灯纠缠。
飞蛾飞进了屋子,围着灯开始了环绕。
齐礼很长的腿松松散散穿着运动裤,穿着运动鞋的脚有一搭没一搭地踩着破碎的CD架,每踩一下,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礼哥,我觉得这不是结束,还没到最后一刻。”焦棠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们的工作室被砸了,他们无处可去了。
猩红的烟头一明一灭,齐礼果然没理她。
焦棠蹲下去捡那些破碎的CD,她绝望极了,她也很难过,她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好不容易找了个破纸箱,刚窝进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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