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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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羡正在小书房坐着,打开文档,对着刚才和编辑聊选题的聊天记录,整理内容。

    孟恪敲门。

    “出来吃水果。”

    “哎。”她应着,将这句话敲完,保存文档。

    李羡从小书房出来,孟恪已经将电视打开了,他在沙发上坐着,桌上摆了盘水果。

    她捡起一个橘子,在沙发另一侧坐下。

    “策划案有头绪了么?”孟恪看着手机。

    李羡用指甲掀开一块橘子皮,沿着滚边剥下去,“跟编辑聊了聊,找出几l个,明天再看吧,还有几l个网站的资料没有整理。”

    “所以明天要忙么。”

    “嗯,有什么事吗?”

    “彭润生日。”

    “嗳?”

    李羡正起身去窗边拿东西,闻言有些意外,怎么都在这两天过生日。

    她两手提起五斗柜花瓶旁边晾着的铜边水晶盘,走回来放桌上,拾起刚才没有剥完的橘子,继续剥。

    水晶盘里装了许多晒得半干的橘皮。

    “派对那种吗?”

    “照他的风格,应该是游艇派对。”

    李羡手里橘子皮垂坠到水晶盘里,明橙色的一条,中间有那么一两次剥斜,摇摇欲断。

    橘络被扯断时发出细微的哔啵声音。

    她钟情于喜欢这么剥橘子。

    哒,橘皮掉落。

    李羡掰开橘肉,撕下两瓣。

    孟恪靠着沙发靠背,稍稍偏头,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垂落过来。

    她微顿,摊开手将橘瓣递出去,纤白匀称的手指,指尖晕染新鲜汁液。

    “你吃吗?”

    “不吃。”孟恪看向电视,“私人局,见几l个朋友。”

    “喔......”

    李羡将橘子瓣塞到自己嘴里。

    她今天才刚拒绝李戍朝的邀请,明天就要去给别人过生日,总觉得不大好。

    然而又转念想了想,见朋友这事他提过,就当是延迟兑现了,还是决定答应。

    “好吧。我早点下班。应该穿什么衣服?不用太正式吧。”

    “不拘穿什么,得体就好。”

    李羡应了,继续往嘴里塞橘子瓣。

    “今年过节不收礼......”

    电视上老头老太太跳拉丁。

    省台频道正在放广告。

    但孟恪平时大部分时间看的都是新闻,李羡不懂今天这是怎么了。

    直到熟悉的片头曲响起。

    “深度调查,新闻背后的新闻。”

    “咳咳咳咳咳。”李羡被橘子汁呛到,撑手对着垃圾桶咳嗽。

    孟恪俯身取了纸巾盒,抽出两张,递给她。

    她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脸颊绯红,看着他,“怎么突然看这个......”

    “各位好,我是主持人李羡

    ......”

    孟恪听完这句才扭头看她,“这不是你的节目么。”

    “我.....”李羡一时哑口无言,讪讪拿起两颗草莓。

    “没听你提起这件事。”他说。

    李羡:“原本主持这个的同事回家生孩子去了,代班主持人还没敲定,所以我临时拍了这一期。”

    这个节目棚内主持人主要做开场、串场和结尾对话专家。

    李羡原本是奔着记者去的,没想到出镜先做了主持人。

    孟恪倚回座椅靠背,看着镜头里的女人,点了点头。

    他懒怠松弛地跷起二郎腿,眉目没什么变化,打算认真欣赏的意思。

    李羡在节目里穿了身深蓝色套装,尖领真丝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两手搭在台上,端庄稳重。

    第一次拍摄,总归有些不成熟的地方,被他这样看着,不亚于现场演给他看。

    李羡有点别扭。

    她蜷腿,将草莓塞到嘴里,看着果盘,两手手指抵在一起,尖塔似的,食指相互绕圈。

    切换到记者采访画面,孟恪扭头看她,“做节目不好么?”

    “......不是不好。”

    记者需要在外东奔西走,跟各种人打交道,还要剪片写稿。

    棚内的节目主持人在内容产出上要简单些,但是对形象举止的要求更高,要用什么样语言样态表达也有讲究。

    “我可能,没那么自在。”李羡猜测原因。

    孟恪说:“毕竟才刚开始么。以后会应对更自如。”

    也许是这样吧。

    毕竟很多时候主持人和记者的工作内容有重叠。

    虽然主持人显然更光鲜一些。

    这期节目播出后不久,有几l个大学同学私信李羡,问主持是不是她。

    【天呐,果然是你!!】

    【上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副好嗓子,普通话也很好,肯定有出息】

    【《深度调查》的主持人哎!】

    【说实话你也可以去江微卫视频道吧,新闻联播?天气预告?】

    【期待见到你的身影[可爱][可爱]】

    实际上她只是去做了一次代班主持而已。

    电视上的自己实在是太正式、太多言,甚至有些矫揉造作,孟恪又看得这么正经,李羡受不住,吐掉车厘子的籽,“我去洗澡。”

    她急匆匆去往衣帽间方向去了。

    孟恪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忽然想起下午在车上,她低着头抬眼看自己的那个瞬间。

    当时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希望她去别人的生日宴。

    她对此感到意外,眼底还有些隐秘的将他戳破的得意。

    被打磨过却又不甘心做端庄稳重的大人的人,不经意间总会露出些小孩神态。

    跟现在电视里端庄大气的主持人判若两人。

    孟恪收回视线。

    李羡来衣帽间拿睡

    衣,顺便想了想明天穿什么。

    拉开抽屉,里面静躺了许多珠宝首饰,顶灯照下来,造型有简有繁,流光璀璨。

    其中有几l件新的,是上次拍卖会上拍得的,她胡乱出价那次。

    她把温热的指尖抚上去,触感冰凉华丽。

    旁边还有个抽屉。

    李羡停顿片刻,将它拉开。

    里面是孟恪平时会用到的领带夹、领针和袖扣之类的配饰。

    前几l天陈姐来换过一次当季新品。

    她将手搭在抽屉上,抿唇盯着这些东西,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推合抽屉,转身去浴室。

    整期节目四十五分钟,中间穿插广告。

    李羡洗过澡,节目才播到后半段,她温吞地拿起吹风机,消磨时间。

    套件内浴室和卧室隔了穿廊,没有设置传统的门,电视节目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

    她歪着脑袋,手指在发丝间穿梭,脑海中浮现晚会那天晚上孟恪的话。

    -你能将性和爱完全分开么。

    -我以为婚姻和感情也是这种关系。

    正常恋爱结婚尚且无法保证婚后的感情,何况联姻这种毫无基础,纯粹利益驱动的联结。

    人都是情感动物,李羡不能免俗,她自然期待自己能和丈夫相爱,但面对孟恪,一个显然与自己三观差异巨大的男人,她甚至没有一成的胜算。

    她对他的态度是灰心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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