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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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马思远说这话,史佳妤赶紧拽了拽他的袖口。

    “说什么呢……”

    马思远立即把头别了过去,气鼓鼓道:“反正大家都知道这件事。”

    史佳妤也低下了头,只有楚孑疑惑道:“什么事啊?”

    他们说的关于屠銮教授的事似乎是那种历史学院人尽皆知的传闻,应该只在小范围内传播了,楚孑之前在网上并没有看到相关信息。

    学生去打探自家导师的性格、作风已经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新闻了,现在做研究讲究的是双向选择,不像以前的“师父大过天”的时代了。

    所以他对自己这位导师的好奇已经达到顶峰了。

    但马思远并没有在这里把那些事都讲出来的意思,在他们这种学生眼里,八卦教授终究还是一件不雅的事。

    史佳妤见周围人的目光都在他们三人身上,赶紧转移话题,拿起楚孑的另外两本书:“你在看《斗鸡台沟东区墓葬》和《洛阳烧沟汉墓》吗?”

    楚孑这才点点头:“对,闲来看看。”

    “很好啊,”史佳妤赞许道,“如果你之后去研究秦汉考古,那苏秉琦先生*的《斗鸡台沟东区墓葬》和《洛阳烧沟汉墓》的确都是避不开的书。”

    楚孑正是因为此才借阅的这两本书。

    要说苏秉琦先生,那可真是考古学界鼎鼎大名的先生,曾经是考古所三室,也就是秦汉教研室的主任,后来又主持发掘了斗鸡台。

    斗鸡台位于陕省,早在新石器时期就有先民生活的痕迹了,后来还形成了刘家文化、商末周初和秦汉文化三个繁荣的时代。

    斗鸡台祭祀陈宝可是秦汉时期举全国之力,规模相当宏大的国之大典,陈宝祠在秦汉700多年的历史之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帝王每年都要来看一次的。

    而苏秉琦先生正是因为主持了斗鸡台的发掘,积攒了非常多的秦汉考古方面的经验,后来才被调去燕大新成立的考古专业授课。

    要知道那时候也是我国考古专业刚刚起步的日子,老师们都没有讲义,只能口述自己的经验,就是这样“薪火相传”才培育出了我国第一代的考古学人。

    而这本《斗鸡台沟东区墓葬》就是苏秉琦先生亲自撰写的,不过与其说它是一本书,不如说它其实是一本考古报告。

    如果不是考古专业或者对考古有浓厚兴趣的人,一般很少有心思去翻越考古报告。

    因为与小说和书籍相比,考古报告非常枯燥,通常就是XX墓,多长多宽多深,发掘出了一二三四……

    就这样平铺直叙的一直记录下去。

    而苏秉琦先生的《斗鸡台东区墓葬》又堪称考古报告的范本,里面的内容详尽极了。

    最鲜明的特色,就是这本报告是一个墓一个墓分开去记录的,想想那时候只是一九四八年,新华国还未成立,正是一切都还没真正开始发展的年代。

    苏秉琦先生就

    带着那样一批考古人,从材料、分类、形制等等几个方面,将一片片墓葬悉心的记录,连挖掘出的每一个瓦片都没有错过,还绘制和拍摄了一百三十余张图片。

    斗鸡台东区的墓葬经过苏秉琦先生和相关学者的分类一共有一百零五项、二百三十四目,他们还将这归类、排比并分为了大组,天知道是多大的工程。

    要知道,那个年代可是没有计算机的,这种运用形式逻辑对墓葬进行系统整理的方法堪称开天辟地头一桩,直接为我国考古类型学方法论奠定了基础。

    楚孑虽然知道这本书的分量,但同时也不免觉得可惜。

    因为在解放之后,有一批学者并没有完全遵照苏秉琦先生的做法,而是习惯写另一种报告:将一堆墓葬,比如几百个,先进行分类,然后每一类挑其中几个着重描写。

    在他们的眼中,苏秉琦先生的报告是在搞“器物排队”,是一种毫无意义的繁琐哲学,是应该被舍弃的,因为一点都不“进步”。

    结果,这帮学者写的报告不仅有的分类完全不对,还有很多值得注意的细节全都漏掉了,而且,再加上解放初期的考古水平不太高明,很多事都无法追溯补充,这就形成了诸多遗憾。

    比如位于燕京的明定陵、殷墟妇好墓原本的文物摆放等等……

    更何况,当年我国也经历过一些行差踏错的时代,浮夸之风同样影响了考古界,导致出现了很多“小墓挖掘出文物十万件”的类似报告,在现在看来简直是啼笑皆非,而那些墓葬发掘时的样子也只能永远留在神秘当中了。

    所以,正是这样的后来事,才更能体现出当年苏秉琦先生的智慧与高瞻远瞩。

    墓葬一旦被发掘之后就再也无法复原了,所以发掘时的报告多详细也不为过。

    史佳妤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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