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二更合一(2/2)
他的腹部肌肉全然袒露在她面前。
腰那么细,腹上却有一一三四……八块线条清晰漂亮的肌肉。
桑慈继续往下看,可惜被腰带系着的裤子遮住了。
她眨了眨眼,一下脸红了,为自己脑子里的龌龊念头脸红一瞬。
但转瞬她又理直气壮。
谢稹玉整个人都是她的,她看一眼又怎么了!
桑慈目光又落在他腹部,瞄一眼确定他不会醒来后,手放了上去。
触感紧实又弹性十足,她忍不住来回摸了好多遍。
谢稹玉一直没有反应。
桑慈的注意力重新放到谢稹玉的脸上,不知怎么的就落到了谢稹玉的嘴唇上,刚才医堂长老说的话悄然滑进脑子里,并且不断重复。
谢稹玉的唇看起来不薄也不厚,看起来极为柔软。
这种事她怎么能主动!
这种事得谢稹玉主动!
“谢稹玉?”桑慈盯着看了会儿,见他确实没反应,犹豫了一会儿,回头又看了一眼门。
门紧闭着。
屋子里安安静静,昏睡中的谢稹玉连呼吸都是很轻的。
桑慈两只手按在床沿口,她倾身过去,在他耳边又喊了一次:“谢稹玉?”
确定谢稹玉没有反应后,桑慈又朝前凑了一点,在谢稹玉的嘴唇上方停下。
她犹犹豫豫的,觉得这事怎么能她主动?又想着医堂长老的话。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谢稹玉的唇瓣上,距离近得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濡湿的热气。
桑慈的注意力都在谢稹玉的唇瓣上,没有注意到平放在床上的手忽然反手悄然握紧床单。
“万一他醒来知道说我趁人之危怎么办?”
桑慈小声振振有词。
就算是亲,她怎么用得上偷亲?
温热的气息一下从面前消失,刚刚清醒意识的谢稹玉狂跳的心却没有慢下来。
因为桑慈又凑到他耳旁,小声絮叨着:
“谢稹玉,你快点醒过来。”
“我都好了,以后你带我一起修炼。”
“我们下山一起捉妖除魔。”
“别再为我受伤了。”
谢稹玉不太想起来,想多听一些她说话。
想看看她还会做什么。
但是他担心自己的呼吸不稳会暴露,所以缓了会儿情绪后,他睫毛动了动。
“谢稹玉!”桑慈一直盯着谢稹玉的脸,此刻看他睫毛一动,立刻就喊他。
谢稹玉睁开,目光精准地朝桑慈看过去。
入眼的少女脸色红润,眼神欢喜,看起来很好,说话的语气也中气十足。
少年专注地看着她,眼神干净明亮。
桑慈被他看得忍不住摸了摸脸,“怎么了?”
谢稹玉低声说道:“差点以为……”
后面几个字他没说完,但桑慈却听出他的意思,抬手握住他的手,“别说没用的废话,你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谢稹玉看着她点头。
如果你的脸色不那么苍白你这话还有说服力一点。
“那回舍馆?”
“好。”
谢稹玉要自己起来。
其实他真没觉得这伤怎么样,以前也不是没受过比这更重的伤,但桑慈的手立刻伸了过来要搀扶他,好似他如今半身不遂一般。
谢稹玉顿了顿,垂着眼顺从地往她身上靠了靠。
只是他起身的时候,盖在右边胸口的帕子摇摇晃晃落下来,他皱眉看了一眼,伸手接住,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桑慈。
似乎在问这帕子怎么放在他身上?
桑慈:“……刚刚替你擦汗来着。”
她抢过帕子收好。
桑慈等谢稹玉坐起来后,又从他芥子囊里取出了外衣要替他穿。
可他坐着都比她高大许多。
谢稹玉看她动作费劲想抬手自己穿,但看着她兴致勃勃,便由着她,只配合着她的动作。
他的头发也是披散着的,发带被暴虐的灵力冲散了,桑慈又要给他绑头发。
谢稹玉有些无奈地靠在她身上,心想,她哪会替人束发?
桑慈动作轻柔又认真,可谢稹玉的头发太多了,又多又滑,她这只手抓了一把,另一只手里的又滑下去了。
要是平时她肯定要花力气一直梳到把头发束好,但想着他受伤了要快点回去躺着,桑慈索性只用发带将上面一半的头发在脑后绑了一下。
看惯了谢稹玉束起高马尾的利落样子,她第一次见他这样,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少年实在生得俊美,这样打扮比他平时的利落挺拔多了一分温润清逸。
他的美是皮相与意气的结合,独一无一。
“小慈?”
谢稹玉半天没听到桑慈说话,抬眼看她。
桑慈忽然有些脸红,移开了目光搀扶着他站起来,“走吧!”
召出一朵莲,两人回了舍馆。
桑慈搀扶着谢稹玉走到床边。
谢稹玉几次想说他只是背有些疼,腿没残,但看了她好几眼后没吭声,乖顺地躺到床上,看着她忙里忙外又去膳堂取食,又去弄热水。
在安安静静地由着她给自己喂饭吃后听她又说要帮他洗澡时,谢稹玉终于忍不住了,施了个清尘术,出声道:“小慈,我没事,你坐一会儿。”
他拉住桑慈的手,将她强行拉到身边床侧,幽黑的眼睛看着她:“我没事。”
所以不用这样。
桑慈抬头看他,谢稹玉也在低头看她。
四目相对间,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不出来。
还是谢稹玉先开了口:“感觉怎么样?”
桑慈又不蠢,瞬间听懂了,她想笑,但又觉得自己也不能太得意,便矜持地说:“还行,挺好。”
谢稹玉懂桑慈,瞬间笑了一声。
他又说:“今晚好好休息,让身体适应,明日再修炼。”
桑慈本也是这么想的,虽然很多事迫在眉睫,但是修炼本也不是一朝一夕一蹴即成,她很珍惜重来的这一次生命。
“还有一事。”谢稹玉静了会儿,才说:“要选本命剑,今年十一月正好是问剑宗三年一次开启剑冢的时间,连续三月,都可入剑冢。”
全天下除了各种古秘境里还未出世的剑外,就属问剑宗剑冢的剑好,这是所有人都认可的,很多剑修弟子都会特地等三年一次的剑冢开放。
现在是七月下旬了。
十月初七是上辈子她和谢稹玉合籍昏礼的日子,也是‘她’到来的日子。
十一月剑冢开放,她来不及去剑冢选剑了。
十月初七是原先定好的他们合籍的日子,谢稹玉本想说点什么,可是见桑慈陷入沉思里,便也沉默下来。
“小慈,回去睡吧。”半晌后,谢稹玉出声。
桑慈回过神来,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道:“我不走,今晚我要睡在你这儿。”
谢稹玉:“……”
他也盯着桑慈看了会儿,忽然垂下眼睛。
桑慈本来以为他要让开床让她上来,或者说随她之类的话,他向来如此,无趣到让人一猜就透。
却没想到谢稹玉默默拿出了青陵仙府的玉牌,手指在上面按了按。
玉牌上刻有青陵仙府的门规,只要按照特殊印记在玉牌上点一下,就会浮现相应门规。
——“弟子舍馆不可男女混居,违者罚三日兽苑清扫。”
桑慈:“……”
她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可恶!
等着吧!以后要她留下来睡她都不睡!
谢稹玉看着她出去,眼底掠过笑意,躺了下来。
她留在这儿,恐怕今晚上他无法睡着。
但没多久,听到门又推开的声音。
谢稹玉睁眼看过去,桑慈又折返回来,她已经沐浴过了,身上穿着中衣,头发半湿着散在脑后,怀里还抱着被褥。
她看了一眼谢稹玉,哼了一声,当着他的面在床下铺被褥。
谁知道他今晚遣她走是不是蕴养灵根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后遗症。
谢稹玉愣了一下,默默看着她打地铺,无奈出声:“小慈……”
“你别管我!”桑慈凶巴巴抬头,拍了拍自己的枕头,“今晚我就睡这儿。”
说着话,她就要躺下来。
虽如今七月下旬天气炎热,睡地上并不会如何,但谢稹玉怎么可能舍得让桑慈睡地上。
他忍不住要起身,却被动作更敏捷的桑慈按住,“你睡你的。”
谢稹玉静静看着她。
桑慈不许他此时说些她不爱听的,伸手捂住他的嘴,色厉内荏:“我是你未婚妻,我还不能彻夜照顾你了?”
她在彻夜两个字上重重落音。
谢稹玉不说话,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桑慈掌心,湿湿热热的。
他的唇瓣都贴在她的掌心处。
桑慈还有空分心想,好你个谢稹玉,你的嘴竟然先亲的是我的手。
她低头和谢稹玉对视了会儿,忍着没移开视线,哼声道:“我才不要睡床,这床太小了,万一你半夜把我踹下去怎么办?”
谢稹玉:……
你好像说反了,一般情况睡相差的人不是我。
但这话谢稹玉绝不会说出口。
他看见桑慈又低下头来,“我不走,今晚就在这儿。”
又倔又可怜。
谢稹玉心头闪过可怜这个词时,他心里都觉得奇怪。
可本就硬不起来的心更软了。
他伸手要把她的手拉开,她不让,他只好用了点力气。
“地上冷,上来。”
桑慈坚持了一下,但谢稹玉作势要起来收她地上的地铺,她没能坚持住。
她将他按住,自己抱着枕头和被褥转身看着他。
谢稹玉已经往里挪了点,他苍白的脸看起来很平静,只是缩在被褥下的手微微攥紧了。
桑慈觉得气氛怪怪的,她只是想陪着他,担心他还有事瞒着她而已。
一边铺床,一边她这么解释,“你总是瞒着我,所以我才要看着你。”
谢稹玉立刻知道他背上被刀划出的伤口她知道了。
他没在意,想说小伤而已,又想起来这几日她浓妆艳抹,垂着眼睛道:“你也瞒着我。”
“我瞒你什么了?”桑慈立刻不服了,盘腿坐在床上瞪他。
谢稹玉看着她,移开眼又不吭声了。
“谢稹玉!”
谢稹玉睫毛轻颤,低声道:“你身体很差很难受,你瞒着我,我都知道。”
桑慈:“……”
她无话可说,躺进了自己的被褥里。
她如今怕黑,谢稹玉没有提熄灯的事。
床幔拉下来后,床里面陷入昏暗。
桑慈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听到耳旁谢稹玉的呼吸声,忽然不自觉心跳加速。
她拉高了被子,盖住了几乎下半张脸,悄悄遮掩自己脸上的热气。
半个时辰后。
睡不着。
“谢稹玉你睡着了吗?”
“没有。”
怎么可能,先前丹药昏睡的时间也够了。
桑慈摸了摸自己心口的叶子,小声问:“还有两个多月,我们会在十月初七合籍的吧?”
谢稹玉的呼吸一滞,忽然急促了几息,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嗯。”
师叔从很久之前就定下了那天,把他带回流鸣山那天就定下了那天。
桑慈摸着叶子,“那天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不要离开你?”
谢稹玉舌尖缓慢重复着这五个字。
桑慈想起他们之间的小约定,手从自己的被子里伸出来,钻进他的被子里,摩挲着找他的手。
谢稹玉手臂肌肉绷紧,但很快放松下来,手自己递了过去。
桑慈握住,捏了捏。
这代表着有些话不好说出来。
谢稹玉垂下眼睛。
“那天你不要去和别人喝酒,你来接我后你就一直留在我身边,不要走。”
桑慈小声说道,忍不住握紧了谢稹玉的手。
谢稹玉的心被她微微颤抖又依赖的话搅出一池春水,又莫名微微刺痛。
“好,我哪里也不去,就在你身边。”他低着声音道。
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被伤害的预知梦?
但梦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谢稹玉垂着眼睛。
“睡吧。”
桑慈从来没说过这类的话,很没气势,她觉得有点没面子,想缩回手,却发现手被谢稹玉握紧了。
她尝试着抽了两下,没抽掉。
桑慈闭着眼将被子再拉高,整张脸埋进去,不吭声了。
后来什么时候睡着的,桑慈不记得了。
只后半夜的时候,她忽然醒来,发现谢稹玉握着自己的手濡湿发烫。
隔着被子,她都能感觉从他那儿散发的热气。
“谢稹玉?”
桑慈一下紧张起来,他发烧了?
她爬起来凑过去,抬手摸他额头,却摸到了一手濡湿汗水。
“小慈……”
谢稹玉在睡梦中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