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2/2)
是替身强硬地帮她做了选择,等远野明日香发现的时候,对方已经身亡,她拿着替身留下的绝笔信,被迫开始了这个计划。
而现在,计划还剩下最后一环。
远野明日香沉默片刻,询问:“连他的反应,您也预料到了吗?”
两人对立在院子两侧,都知道远野明日香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乱步说:“算是?很好猜的吧?不管是你还是远野明一郎,他都没有杀心,只是教导的手段有些粗暴了。”
“啊,对了,还有远野明一郎,你想好怎么处置了吗?之后的计划呢?”
远野明日香洒脱地笑了笑:“这就是您需要解决的后续了,不过我也会献上我的诚意。”
乱步一皱眉,从她的语气中察觉出了不对劲:“你这是什么意思,按照我们先前的交易……你还要正式继任远野组组长之位才行。”
远野明日香视线在周围转了转,没有发现之前见过的那个幻术师。
她明白这种人手段诡谲,不想被发现的时候普通人没办法找到,她说:“如果是您的那位下属的话,应该有办法伪装成我的样子吧?对不起,我只是有点累了……”
远野明日香表情有些疲惫。
她原本以为她是恨着自己的父亲,把远野明一郎视为此生仇敌,只要解决了这两个人,她才会向爱她的人期待的那样,轻松地活着。
可真到了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心中一丝喜悦都没有,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疲惫感在催促她尽快休息。
她不想再往前走了。
远野明日香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乱步,轻声说:“先生,武运昌隆。”
说完,她点头示意,转身离开了茶室,似乎向着老宅深处走去了。
乱步手里捏着远野明日香递过来的纸条,步伐慢悠悠地走出了远野家的宅邸。
到了正宅大门口,乱步回头一望,火光伴随着浓烟已经在整座宅子蔓延开来。
乱步就在这冲天的火光之下,慢慢展开了手里的纸条。
纸条上是一串手写的数字,看长度和排列组合,应该是什么人的通讯号码。
乱步有心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战利品,可惜织田作之助连看都没看那个纸条一眼,扯着他又往外退了几步,好像那隔着几米远的烈火马上就能烧到乱步的眉毛似的。
乱步:“……”
他没好气地拿着纸条在织田作之助眼前晃了晃,试图吸引注意。
织田作之助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乱步的意思,顺从地开口询问:“这是什么
?”
乱步满意了,志得意满地解释道:“是现任基尔酒的通讯号码。”
织田作之助确实因为这个答案有些惊讶,他暂时没办法把远野明日香和现任基尔酒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边的人联系到一起。
乱步知道他心有疑惑,于是解释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远野组那次游轮招标,有很多超规格的东西,那些物品涉及到的领域,根本不是远野组能够接触到的。显然是有人在和远野明日香合作。”
乱步这里特指的,是那个通过血液才能打开的保险柜,那不是寻常人能达到的技术水平,如果放在威尔帝身上还算合理,但区区一个远野组,怎么能做出依靠死气之炎运转的东西?
因为那些发明涉及死气之炎,远野明日香才能以此为媒介,招来西西里的黑手党家族代表,否则一个小小的招标会,也不会得到西西里那么多注目。
“所以当时你就知道,和远野明日香合作的是基尔酒?”织田作之助理了一下其中复杂的关系,询问道。
乱步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没错,乱步当初和琴酒交谈时,两人话语中选择结盟的第一人选,其实并不是远野大小姐,而是现任基尔酒。
一个掌握了科技和死气之炎运用的年轻科学家,这样任他成长下去,日后的成就绝对不输给威尔帝。
织田作之助恍然大悟,随后发现了一点小问题:“不过,你怎么确定远野明日香给你的是真实的号码?”
乱步给远野明日香的计策算是离间,虽然精准命中了远野父女的死穴,但也的确是远野明日香弑父行为的隐秘推手,远野明日香说不定会在最后关头摆乱步一套,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乱步双手环胸,抬了抬下巴:“我当然还做了另一道保险。”
话音刚落,消失一段时间的马丁尼从侧边的小路窜了出来,肩上还扛着一个人,好像正处于昏迷当中。
两人循声看去,马丁尼已经脚步迅速地走到了近前。
“大人!任务完成!”说着他把肩上扛着的人往底下一砸,看起来一点也不怕这人苏醒。
被砸在地上的可怜人在另外两人面前露出了真容。
清秀的皮相,一向温和谦逊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睛紧紧闭着,即便是在遭受重击的情况下依旧没有清醒的趋势。
然而看着这张有些熟悉的脸,织田作之助脱口而出一个名字:“远野明一郎?”
马丁尼被这个名字惊到了,连忙低头看去,还以为自己抓错了人,片刻才反应过来什么,伸手打了个响指。
遮掩在这人身上的幻术缓缓褪去。
躺在地上的,变成了身穿晚礼服,黑色长发有些凌乱的冰酒。
乱步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冰酒,若有所思地说:“马丁尼,那天追着你从七楼飞下来的真的是冰酒本人吗?他这次怎么没有发现你的存在?”
马丁尼也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说:“对哦,他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都没有发现我暗中偷袭。”
何止是不强,抗击打能力还很一般,被这么折腾都没醒,马丁尼估摸着那个远野大少爷都会比冰酒苏醒得快。
既然被马丁尼伪装成远野大少爷的冰酒在这里,那么伪装成冰酒的远野大少爷又在哪里?
织田作之助下意识把这个困惑说出了口。
马丁尼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被当做冰酒救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