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2)
屋子里落针可闻,红烛燃烧发出的声响都无比清晰。
看着箱中五花八门的器物,饶是晏书珩,也一时为之震撼。
“难怪哄了半日,阿姒都不肯叫声夫君,适才那声却唤得甜蜜无比。
“原是在诱我上钩啊。”
刻意曲解她那声夫君的用意,阿姒恼然地要从桌上跳下,脚踝被他握住,她挣不掉,唯有辩解:“那是祁茵送我的,我事先不知。”
晏书珩轻揉她圆润踝骨:“不知么?既然不知,何故紧张?”
这人真是个狡猾的狐狸!
阿姒自知她不及他油嘴滑舌,索性破罐破摔:“对!我事先知道,但那又如何?你别急着高兴,这些都是给你用的,长公子,要试一试么?”
她猜他不会试。
他这人看似温雅,掌控欲却强,怎会喜欢被她玩'弄?
还是在大婚之夜。
晏书珩笑着站起身,劲腰横亘在她两膝之间,阿姒无法并合,只能羞人地打开,对他敞露。
他轻揉她唇角:“阿姒果真了解我,连激将法都用上了,我若不应,岂不辜负了你。想先试哪个?”
语调虽柔和宠溺,但目光直直钩入阿姒眼底,不容她回绝。
看来今夜不试上一样,他是不会放过她了,阿姒硬着头皮望向下方的箱子,只看一眼,身上就发紧。红绸、铃铛、雕刻精致的粗管玉箫……
这都是些什么啊……
不行,东西是她带来的,在他跟前漏了怯可太有损颜面。
阿姒视死如归,硬逼着自己再次看过去,颤着目光,从里头选了个毛茸茸,看上去并不会很折磨人的。
“就那个吧。先说好了,只试这一样,别的……往后再说。”
“好,听阿姒的。”
晏书珩莞尔,他俯身,挑出那个物件端详,阿姒好奇地凑近。
“这物件是什么?瞧着像是动物的睫毛,可又是拢成圈的,好生奇怪,难不成要当指环带着挠痒——”
“痒”字未完,瞥见晏书珩修长的玉指,阿姒想,或许她猜对了。
要并起双膝,但被他的腰身拦着,她只好用手一上一下地捂住最怕痒的两处:“不成,我怕痒!”
晏书珩把玩着那圈浓密羊睫,一本正经道:“是用于上药的。”
他端来热茶,将其清洗一遍后,沾上清凉膏药,凝向阿姒,眉梢轻挑间尽是诱人沉沦的危险。
“阿姒一向聪颖,不妨再仔细想想,此物当真只能套在指上么?”
阿姒轰然醒悟。
他还未开始,她气息就已大乱,慌乱间,青年捉住她的手,呼吸微沉,诱她沉沦的清润嗓音在耳际危险萦绕:“夫人……帮我套上,可好?”
她指端直打颤,心里却升腾起猖狂的邪念,想去尝一尝这罂粟。
东西很快便别好了。
晏
书珩倾身,清冽的气息靠近,清润如泉的嗓音亦迫近。
如此干净温润的青年。
就连“再张开些”的低语,在这清冽竹香衬托下,也显得尤其君子。
阿姒放松了些。
她垂着眼,从谏如流地展露才被打开过的软隙,手攀上他肩头。
“轻着些。”
“好。”青年长身玉立,阿姒坐着,只能看到他勾起笑的唇角。
这样的笑容让她直觉不妙。
下一瞬,青年上前一步。
他极为温柔,就像一股春风极缱绻极缓慢地贯入窄巷。
但他比春风折磨人。
阿姒对这位来客极为熟悉,但这次他却来得始料未及,还带来了怪异的礼物,骤然闯入紧闭的门扉。
阿姒惊得碰倒桌上物件,“哐当”乱声遮不住她的低呼。
她从未如此震惊过。
才一下就觉难以言喻,胡乱求他:“月臣……夫君!我不上药了。”
“可这也,才只是个开始。”
晏书珩双手用力一分,打开了窗。
水榭之外起了风。
春风不懂人间话,缱绻吹过窗台,将紧闭的窗扉吹得反复开合。
阿姒被风吹得意乱神迷,手在身后支着,桌子陡然猛晃,手霎时脱力,后背贴上桌案,凉得她一个激灵。
彻底疯了、乱了。
窗外狂风入境,刮得窗扉急剧晃荡,刮来春雨,遮住低泣声。
十指紧扣。
他蛮横地把温柔都留给她。
窗外风止了,下起雨。
四月的雨,却下得淅沥哗啦,连窗前桌案,都被雨浇淋得直淌水。
春夜惹人困。
阿姒乏力地倚在晏书珩肩头。
她茫然看着下方。
被风撑开的窗扉还合不紧,惹人怜地微微外翻,不住滴雨。
阿姒不再看。
许久,她从被风吹上至高处又狠狠摔下的莫大悬殊中回神。
“我无事……其实,我很欢喜,你呢,也是如此么?”
晏书珩哑声笑了。
“我亦然。”
他端来水,替阿姒仔细清晰擦拭过嫣红微肿的双唇后,两人相拥着躺在鸳鸯戏水的喜被上。
红烛已经燃到尽头。
最后一点烛光归于黑暗时,阿姒额上覆上他的温润唇。
“睡吧阿姒,我很爱你。”
阿姒心里一阵悸动,因为乏力,只气若游丝地应了声。
“嗯……我也。”
昏暗中,她抱住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道:“夫君,它燃尽了,这一生,看来我们可以白头偕老了。”
晏书珩搂紧她。
“会的,我们会白头到老。”
.
晨起时,阿姒醒转。
她习惯地要唤贴身侍婢,一睁眼,瞧见一道
清隽身影。
晏书珩已换上素雅常服,端坐榻边,眼中噙着温存柔和的笑。
“夫人,你醒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成婚了。
这是新婚的头一日,她还适应从晏书珩妻子的身份。
阿姒讪道:“你何时醒的?”
“什么你啊你的,莫非夫人只在用着我时,才肯改口?”
他的调笑唤出昨夜迷乱的回忆,余光悄悄探向桌案的方向。
“我收起来了。”
晏书珩笑罢,抱她至妆台前,拈起白玉梳,为她梳发。
一看到一旁桌子,阿姒便想起被那圈柔韧羊睫刮得濒临崩溃时,他更为恣意,捉住她两边脚踝,让她踩着桌沿,展露得毫无余地。
红木桌都晃得移了半尺。
他还轻啮她心尖,想起后来那场失控的大雨,以及被撑开到极致,合都合不上的窗扉……
阿姒头皮一阵麻。
她匆匆收回视线:“婶母说过,大婚次日,新妇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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