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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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季醇还算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虽然被自己这样对待,却只默默憋在心里,实在忍不住了才半夜偷偷发泄。

    所以本质上根源还在他,他给了季醇希望,季醇才会越陷越深。

    堵得久了,憋得狠了,得不到疏通的后果就是越来越变态,心理状态堪忧。

    顾大少爷冲着澡,水流顺着他漆黑的头发和英俊的面庞流下,他心中五味杂陈。

    洗完澡,顾流初也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换好浴袍,擦拭着黑发走出去,见客厅里没人,便抬腿朝季醇的次卧走过去。

    还没进去,便见少年站在落地窗前,抱着从他身上脱下来的睡衣深呼吸。

    顾流初:“……”

    顾大少爷竭力保持住镇定的神情,往后退了两步,早饭都没吃,便戴上墨镜换了衣服迅速地下楼,仿佛身后有什么变态在追。

    季醇拿着顾流初的衣服使劲儿地揉搓,因为心脏跳得过于急促,不停地给自己做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总算把上面的粉搓下来了。但灰黑色的污渍还是擦不掉。

    看来只能送去干洗。

    只送一件衣服去干洗,必定会引起金主爸爸的怀疑。

    季醇着急地走到主卧去,又找了几件顾流初换下来的衣服,全都叠得整整齐齐,装在购物盒子里放好,打算一起送去干洗。

    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他没事献殷勤,顶多会招来金主爸爸的反感,但不至于被怀疑。

    做完这些季醇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所以说做人一开始就不能撒谎,撒一个谎要用十个谎去圆。

    但不管怎样,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要不然昨晚可能就已经开始被追杀了。

    季醇哭丧着脸。

    他离开主卧,突然发现家里已经没人了。

    ?

    金主爸爸怎么已经走了?连早饭都不吃?今天公司这么忙吗?

    季醇坐着电梯下到了地下车库,见顾流初那辆熟悉车牌号的迈巴赫正要开走,他迅速冲上去。

    “带带我,带带我。”

    有金主爸爸的豪车捎他一程,他还打什么出租车。

    车窗降下,露出了顾大少爷一张俊美的脸。

    顾流初从墨镜后看了季醇一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面上神色有些复

    ()    杂,但到底还是让他上去了。

    上车后,季醇小心翼翼地瞟了顾流初一眼。

    顾大少爷则不知为何刻意把头扭向了另一侧,看向窗外。

    见顾流初根本没注意到他手中的袋子,季醇的紧张稍稍松弛了点儿。

    但由于心虚,他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主动提起:“干洗店离我学校挺近的,我帮你送去干洗。”

    顾流初不置可否地点了一下头,看也没看他。

    也是,谁会因为他一个送衣服去干洗的举动,联想到昨夜他把冰淇淋弄到顾流初的睡衣上,并把胶水弄到顾流初胸口上,早上一大清早起来又在顾流初的胸膛上抠胶水。

    任凭顾流初的脑回路再九曲十八弯也绝对不会联想到那里吧。

    季醇心头压了一宿的大石终于落地。

    他心情极好地翘起嘴角,有些得意洋洋起来。

    谁说他不是天才?哈,这不就逃过去了?!

    绝地逃生都没他会逃!

    周凌忍不住从后视镜中瞥了季醇一眼。

    至于这么喜欢吗?帮顾少跑个腿都这么高兴?

    周凌刚要收回视线,又从后视镜中对上了顾流初墨镜后凌厉的视线。

    他:“……”

    一时之间,车内三个人弥漫了三种不同的心情。

    车内安静了一路,快要抵达季醇学校的时候,周凌的车载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对顾流初说:“是方家。”

    因为城中村的事情,方城此刻正焦头烂额。

    他得罪了谁,一目了然,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谁在打压他。

    但他前脚刚想除掉顾流初上位,后脚就不得不来求情,作为顾氏的元老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得下这个颜面?于是先让方彤袖来试探一下口风。

    见顾流初没给出到底接不接的指令,周凌便自作主张地接了。

    他开了扩音,对电话那头道:“方小姐,您好。”

    方彤袖简单与周凌寒暄了几句,便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上次我爸爸确实是担心顾少生病,所以才心急了一些,可能情商不高,才做得不够妥当惹怒了顾少,我想替他道歉。而且我爸的主张其实和我完全相反,我对顾少是十分敬重的,周凌哥,您能不能牵个线,让我和他见上一面,我请你吃饭。”

    都无需从后视镜看后面顾流初的眼神,周凌便直接回绝:“我没时间吃你的饭,我下午还有事呢。”

    “周凌哥你有什么事?”那边急急地道:“我差人帮你去做。”

    周凌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借口,但视线从后视镜中落到了季醇手中的衣服袋子上,便随口道:“我要送顾少的衣服去干洗。”

    那头恳求道:“我帮你去吧,求你抽出时间见我一面。”

    什么?

    这关他手里的衣服什么事啊?

    被周凌送去干洗、或者被电话那头顾流初的爱慕者送去干洗,不都只有一个下场——他的犯罪痕迹被发现吗?!

    季醇本来还心情放松,听到这儿顿时气得眼睛都瞪大了,道:“不行!顾流初的衣服只能我来送!”

    闭着眼睛补觉的顾流初:“……”

    周凌:“……”

    电话那头:“……”那个男狐狸精都坐上顾流初的车了?

    车子在这时停了下来,季醇生怕又横生枝节,抱着顾流初的衣服飞奔下了车,逃命似的往学校跑。

    跑出十几米差点被地上的石子绊倒摔一跤,他一脚踹飞石头继续狂奔。

    车内,周凌挂了电话,不可思议地看着季醇的背影:“这是吃醋了?”

    连顾少的衣服都不让别人碰?

    连路都不会走了。

    “……”

    顾流初将墨镜往脸上按了按,竭力让墨镜遮住更大的面积,但俊脸还是无法抑制地红了起来。

    他深感棘手,甚至有些焦躁。

    季醇的真心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深。

    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想看着少年头破血流。

    或许应该趁着季醇越陷越深之前,找个时间说清楚,告诉他自己与他签订协议的目的。

    自己全是利用,现在、未来都无半点喜欢上他的可能性。

    让他早点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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