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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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

    近来是在吃乔俞的醋,不如说他是在对这一点患得患失。

    等等。

    吃乔俞的醋?

    顾流初为自己脑海中猛然跳出来的这个词感到震惊,不由自主攥紧了方向盘。

    周凌总这么说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自己也会这么认为?

    顾流初面色简直有些难看。

    他最近的情绪变化太大,简直有些不像他自己。

    目光总是看向季醇,会盯着季醇的嘴唇,会想象他洗澡,有时候心脏还会跳得非常不自然。

    有时候季醇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心情好到天上去,可有时候季醇的一点忽视又让他心情无比失落。

    渴望眼神对上,渴望自己被他看得更重。

    关心季醇的一切,包括自己不知道的过去。

    不知不觉他的情绪简直像是被季醇所拽着的风筝一般。

    而且一闭眼,脑子里几乎装满了对方细枝末节的神态。

    笑的时候、装傻的时候、一头雾水的时候、无辜的时候、做错了事探头探脑的时候……

    难道他真的不知不觉被这小子掰弯了……

    顾流初心跳骤然狂跳几下。

    ……

    他抿起唇,猛打方向盘,径直离开。

    季醇听见不远处街角有车子嗡鸣的声音,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但还没等他看清楚,车子便消失在了那里。

    他疑惑地挠了挠脑袋。

    季醇有点噎,走到角落喝了口矿泉水,又吃了几口,正当他打算回驾校里面的时候。

    那辆车忽然从另一个方向开到了他面前,猛然在他面前刹车。

    季醇觉得车子很熟悉,有点像金主爸爸的车,但金主爸爸的车太多了,他根本认不过来。

    还没等他绕到车头去看一眼车牌号,车窗便降了下来,车子里的人冷冷地看着他。

    季醇对上顾流初的视线:“……”

    不是说晚上有事吗?

    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季醇觉得自己迟早被金主爸爸吓出心脏病来。

    季醇:“你怎么来了?”

    顾流初没理他。

    顾流初面若寒霜,越想越不爽。

    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季醇暂且不说。

    这小子把自己掰弯了,还对自己若即若离是怎么回事?

    他视线落到季醇手里的半张饼上,忽然开门下车。

    高大的身材猛然逼近,压过来一团阴影,极具压迫感,季醇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后退完他就觉得自己不行,作为攻怎么能被受吓一下就匆匆后退呢,简直太弱了。

    于是他又战战兢兢地往前走了一步,硬着头皮盯着顾流初的下颌看。

    “你手里的饼好吃吗?”顾流初视线往下,一双漆黑的眼睛快要把季醇扎穿。

    季醇两只手揣着饼:“……”这话怎么似曾相识?

    季醇讨好地说:“还不

    错,你要来一口吗?”

    “……”顾流初冷笑道:“你再当着我的面吃一口呢。”

    看金主爸爸这语气,不会要把自己手上的饼扔了吧。

    他还没吃晚饭,肚子正饿得咕咕叫。

    季醇虽然打着哆嗦,但决定顶风作案,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把剩下没吃完的饼囫囵往嘴里塞。

    还没递到嘴边,顾流初将他手里的饼一抽,他顿时“嗷”地一下咬到了空气。

    季醇:“……”

    好快的动作,好狠的人。

    顾流初大步流星走过去把半张饼扔进了驾校门口的大垃圾桶,又走了回来。

    他转身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拎出一大袋子季醇手里同款的饼,走过去塞进季醇手里。

    季醇:“……”

    虽然顾大少爷冷着脸没说话,但季醇感觉他脸上分明写了“饼饼饼,这么爱吃饼,让你吃个够。”

    季醇小心翼翼地看了顾流初一眼,显然顾流初是看到了刚才乔俞给他送饼。

    但他有点儿L风中凌乱。

    金主爸爸现在到底是因为看上自己,想让自己做攻,所以吃醋了。

    还是单纯对他所属物的一种洁癖。

    毕竟平时要是别人穿了金主爸爸的衣服,金主爸爸也会立刻将那件衣服不要了。

    而金主爸爸的车也不允许任何人开。

    他甚至洁癖到不喜欢多余的人走进他的办公室。

    自己是他的抱枕,或许他也把自己圈进了他的所属物范围?

    毕竟顾大少爷真情实感地想让自己做他的攻,这事儿L怎么听都有点惊悚。

    当然了,如果是前者,顾流初希望他做攻,他也会努力做到的。

    虽然他天生是个直男,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就算实在培养不出来,他也会履行攻的义务,对金主爸爸很好很好的。

    虽然这样听起来像个对老婆没有爱只有责任的渣男。

    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谁让他从娘胎里出来就喜欢女生啊!

    唉。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要观察清楚金主爸爸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可不能再一次制造出乌龙了。

    季醇拎着一袋子大饼,眉头拧来拧去,忧虑重重地想。

    “愣着干什么?”顾流初率先打破了这番诡异的沉默:“不是还要继续学车吗?”

    “我吃不完,”季醇看了眼手里的一大袋子,问,“我可以分给驾校里的同学吗?”

    虽然皱了皱眉,但顾流初还是道:“随你。”

    说完顾流初上了车,直接启动车子走了。

    然而车子开出去几百米,季醇目送他离开,正转身欲要进去,他又将车子缓缓地倒了回来。

    季醇:?

    “学完车别到处乱跑,晚上早点回来。”顾流初降

    下车窗,对季醇道。

    季醇忙不迭道:“哦哦,好的。”

    顾流初打量着路灯下的少年,神色有些晦暗不清。

    他此前对于两个男人在一起的确有些抗拒,尽管同性婚姻已经合法,可也才合法没几年,大多数人的观念并未完全转变过来,两个大男人走在街上难免怪怪的。

    顾流初自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然而他自小到大见的多是异性恋,对于同性甚至连床事都不怎么了解。

    因此他在和季醇签下协议时,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事情总在发生改变。

    顾流初有些艰涩地想。

    虽然他还未完全弄清楚自己的想法,但季醇喜欢了他四年,万一他也喜欢上了季醇,那他们就是两情相悦。

    这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季醇现在对他的态度的确是有点模糊不清、若即若离,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季醇没之前那么喜欢他了——

    可一只漂亮的花瓶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裂开一条缝隙。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要么是因为那发小的到来,动摇了季醇,要么便是他长期的冷漠和排斥,让季醇有些心灰意冷。

    如果是后者,倒是好办。

    他有自信让季醇像原先那么喜欢他。

    季醇后退一步,他前进两步,不就是了吗?

    在还未彻底搞清楚自己对季醇的这些绮念到底是什么之前,他决定先展开羽翼将少年圈起来,死死困在自己的领地内。

    季醇只见顾流初一直静静地盯着自己,昏暗的灯光下他俊美的脸一半在阴影里,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季醇有点儿L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以为顾流初又要说饼这件事的时候,顾流初冷不丁道:“你上次的套在哪里买的?”

    季醇:“?”

    季醇吓得都结巴了:“楼,楼下便利店。”

    顾流初冷冷点头,最后又看了他一眼,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

    季醇闻着车子的尾气,张大嘴巴看着远去的车影,心跳加速。

    他、他真的要在床上做攻啦?

    完了完了。

    之前看的小黄文和小黄片已经过去太久了,他又忘了步骤是什么了。

    不过金主爸爸的身体受得住吗?

    季醇抱着一袋肉饼,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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