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漂萍不渡(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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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多,你做事也能更放开手脚。”

    她煞有其事拍拍他肩膀:“没我保护,你可怎么办啊。”

    宴云笺抓住她不老实的小手,握紧了就没放,不轻不重嗔她一眼,拿过令牌看了看。

    这是义父的烈风令,此令一出,便如见姜大将军本人。

    他低叹:“他们竟也放心。”

    “哎呀,有你在,有什么不放心的?”姜眠笑眯眯的,她虽是女儿身,但不仅仅只作为一个娇弱姑娘,她是将军之女,若无必要确需护好自己,不让家人牵挂,但需挺身而出时,也不能一味缩在家人羽翼之下。

    道理宴云笺都明白,只是立场不同,他艰难一些又有什么关系?让阿眠跟自己颠沛流离,他便舍不得了:“就算有什么困难,哥哥也都摆得平,何须你吃苦跑一趟?”

    姜眠说:“那怎么能一样。”

    宴云笺问:“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姜眠心一突。

    他如何能这般敏锐?

    确实,在最一开始听这些的时候,她心中还没有这么多想法,直到听见爹爹说出那江南州巡的名字,虚通海。

    在历史上,一切悲剧的转折点,是公元九四二年,宴云笺党同文渊阁大学士公孙忠肃于四月初九朝堂陈词,上奏姜重山通敌卖国,藐视君上,身怀异心,拥兵自重,好大喜功数条重罪,条条证据确凿罪无可赦,史称“青阳陈书”。

    故而姜眠很早就将公孙忠肃这个名字重视起来。

    提起宴云笺与公孙忠肃联手,他们后面便有一个绕不过去的人,那就是虚通海。

    而在历史记载上,虚通海曾是大昭子民,乌昭和族人。

    此时此刻(),宴云笺将要单独会见的人?()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便是后来与他们党同的虚通海,为了以后的谋划能更加万无一失,她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这一趟不得不来。

    想要亲眼看着他们二人是真的,担心宴云笺也是真的。姜眠说:“因为我……因为我知道……”

    宴云笺柔声:“什么?”

    姜眠抬眸,上前两步,双手一起抓住宴云笺的手,不是为了抚慰他,而是这样她的勇气能再足一些:“我知道他是你的宿敌。”

    这一句,就是她自己的猜测了。

    按照推算,如果他将视若生命的家人推入深渊火海,那么他去站在一起的,应当是他恨着的人才对。

    所以公孙忠肃,虚通海,都是一样的。

    宴云笺瞳仁微颤,喉结滚了滚,把姜眠拉进怀中抱着:“为什么。”

    “因为你跟爹爹把范觉要走了。范觉手下一定还有人,走这一趟,你带的都是乌昭和族的旧部。”

    宴云笺低声:“就因为这个?义父都未这样想。”

    姜眠说:“还有爹爹说虚通海这个名字时,你的神色。”

    这话也不假。

    他们刚刚在一起,正是甜的恨不得目光都粘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当时他的神色依旧平静,可是她就是看出了他心绪那一瞬间的波动。

    那种隐忍,让他目色刹那间变得漆黑粘稠,他心情不好,她就是知道。

    宴云笺想了想:“我那时候,表情很不对?”

    “也没有,看上去你没什么变化,”姜眠很认真,“但我就是感觉到了,哎呀,这就是只有相爱的人才能看出来的。”

    宴云笺忍不住笑了。

    他手掌微凝,一下一下拂过姜眠的头发:“阿眠,你真是……”

    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姜眠却懂了,在他怀中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你是不是很感动?心里一高兴,是不是也不舍得把我送回家啦?”

    “什么叫心里一高兴?”

    “你就说是不是不舍得让我回去?”

    宴云笺目光柔软,半晌才道:“嗯。”

    没看见就算了,看见了,是真不舍得让她离开自己。

    “阿笺哥哥,你抱我一下。”

    宴云笺垂眸看看自己的手:“我这不是正抱着你呢么?”

    “不是这样抱,你把我抱起来。”

    “有人看见。”宴云笺没顺从。

    就这地方?姜眠笑出声:“哪有人啊,这么半天了,我都没见走过一个人,你别磨蹭,快点快点。”

    她直接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腰上搁。

    她又来折磨他了。

    宴云笺胸腔里无奈与甜蜜交织,等反应过来,他的手已不受控制地把人稳稳抱起,就像没经过他同意一般。

    他是用抱小孩的姿势抱她的,一手托她身子,一手揽住她腰,这样一来,姜眠就比他高出半个头。

    宴云笺

    ()    仰视她,唇边含着笑意:“说吧,这回又有什么新花样戏弄我?”

    姜眠很不客气扯他耳朵,“我什么时候戏弄过你。”

    好吧,没有,宴云笺心甘情愿让她扯耳朵,也不反驳。

    姜眠笑了几声,松手了,从袖口拿出一根两寸宽的白绫,对着宴云笺的脸比了比,便覆在他眼上,手绕到他脑后,仔细系好。

    宴云笺由她折腾:“这是要做什么?”

    姜眠一边将有些歪的白绫调整,一边柔声笑道:“你方才没有否认,那就证明我猜对啦。既然他是你的敌人,若无必要,就不要让他看见你的眼睛。你行走在外是乌烈将军,没有人会多想,但要是看见这双眼睛,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宴云笺一直听着,待她说完,忽然道:“阿眠,你看我脸侧有什么东西。”

    “嗯?有什么东西啊……”

    姜眠凑近细瞧,下一刻宴云笺微微偏头,正正吻在她唇上。

    姜眠猝不及防,她整个人被他禁锢在怀里,动一下都不能——还是她刚才自己要求抱的,主动走入陷阱的猎物一样。

    他亲她一下,离开。

    虽然这次也是浅尝辄止,但自然而然的宠溺,不似上次在河水中气息那般混乱,紧张的一触即分。

    姜眠有点害羞,明明他看不见,但这却更放大了她的羞涩,趴在他肩头小声吭唧:“你骗人。”

    “怎么骗人了?”

    “你骗我脸上有东西叫我靠近好欺负我。”

    他一本正经:“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不见么。”

    谁信这鬼话,姜眠拍他:“我要下来。”

    宴云笺却把手臂收紧了:“阿眠,让我再抱一会。”

    他看不见。但黑暗中,她就是唯一的光,此刻就在他怀里。

    太爱了,以至于没有自信患得患失,总想不停向爱人确认他的幸福永远都在:“阿眠,你会一直喜欢我,这般待我,不会不要我的,对么?”

    姜眠摸摸他的脸。

    “可能不会一直喜欢宴云笺,但永远喜欢阿笺哥哥。”

    清风安宁,日光和暖。宴云笺不知道此刻的他,根本没有听懂这句话。笑问:“有什么区别呀?”

    “宴云笺会欺负人,阿笺哥哥不会。”

    这是说自己方才捉弄她么?原来不经允许吻她,是要被记仇的。宴云笺唇角微弯:“知道了,记仇鬼,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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