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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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沈关砚受到惊吓,不想见傅启卿,因此中午跟晚上都没下来吃饭。

    第二天早上沈关砚仍旧没有出现在餐厅,傅启卿淡淡地问了一句。

    中午沈关砚在沈书雅的命令下,走出房间埋着头进了餐厅,手脚轻飘飘的,呼吸都放得很慢。

    沈关砚进来时,傅启卿神色如常。

    沈书雅的态度也跟过去没有两样,偶尔还会跟傅启卿讲一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们太正常了。

    正常地吃着饭,正常地聊着天,神色正常,语气也正常,担惊受怕的沈关砚好像才是那个不正常的人。

    餐厅融洽的气氛,让沈关砚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记忆。

    他甚至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沈书雅告诉他,傅启卿看上了他。

    傅启卿放下碗,拿餐布擦过嘴后,掀眸看了过来,视线掠过沈关砚憔悴却漂亮的脸,最后落到他秀气的耳骨。

    沈关砚顿时紧张起来,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傅启卿问,“怎么没戴那个耳钉,不喜欢?”

    沈关砚本就不多的血色从面上褪尽,睫毛的阴影在瞳仁晃荡着,眼前阵阵发黑,失去说话的力气。

    “一会儿我让他戴上。”沈书雅很自然地接过话,然后起身给傅启卿添了半碗汤,又把话题转到了其他地方。

    沈关砚喉咙堵塞着食物,有一种发呕的感觉。

    这顿饭吃的异常缓慢。

    吃完饭,傅启卿坐车去了公司,沈书雅亲自把他送出了门。

    人离开后,沈书雅回身对沈关砚说,“回你房间把那个戒指翻出来,然后扔马桶里用水冲走,他晚上要问你怎么不戴,你就说找不到了。”

    看着沈关砚浑浑噩噩的样子,沈书雅冷冷地说,“机灵点,别什么事都要我提点。”

    人在极度害怕的时候,会下意识寻求最亲近的人庇佑。

    沈关砚那点寻求庇佑的心思,听到沈书雅的话后慢慢消散,继而转为羞愧。

    他是沈书雅的包袱,是沈书雅的拖累,如果没有生下他,沈书雅会活的更好,更潇洒。

    如今他又给沈书雅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有那么一刻,沈关砚很想从这个世界消失。

    -

    晚上傅启卿有事要晚回来一些,但他打过电话说自己会回来吃饭。

    时针一分一秒过去,沈关砚在心里祈求傅启卿今天不要回来。

    九点二十的时候,人还是回来了,还给沈关砚带了一份礼物。

    傅启卿似乎预料到沈关砚不会戴那枚耳钉,看到沈关砚干干净净的耳朵什么都没有说,递过来一个蓝色的天鹅绒面盒子。

    沈关砚手指头抓在手心,没有去接那份礼物。

    头顶的水晶灯把他面皮照得半透明,薄得好像牙齿一磨就能破皮,长睫上下晃着,遮住了眼底的惧怕。

    “你这孩子,高兴坏了?连句谢谢都不会说。”沈

    书雅怪嗔着去接傅启卿手里的盒子。

    傅启卿的手抬了抬,避开沈书雅。

    沈书雅看了他一眼,傅启卿神色不变,目光沉沉地盯着沈关砚。

    这意思很明显,要沈关砚亲自拿。

    沈关砚身体的每一根弦都绷到极致,沈书雅在耳边催促他,傅启卿的视线鞭挞着他。

    沈关砚慢慢把头埋了下去,抬手拿过傅启卿那份礼物,低不可闻地说,“谢谢。”

    傅启卿这场单方面的施压还没结束,“打开看看喜欢吗?”

    沈关砚僵了几秒,然后把首饰盒打开。

    里面是一条缅甸红宝石项链,色泽鲜艳,饱和度很高,镶嵌着上千颗钻石。

    沈关砚没办法对这么一款女士项链说自己喜欢,但也不能说不喜欢,在原地与等答案的傅启卿僵持。

    最后是沈书雅取下项链,戴到了沈关砚的脖子上,结束了僵局。

    殷红的宝石裹在白皙修长的脖颈,仿佛一个个吻痕,又像一颗颗带血的暧昧牙印,让沈关砚染了几分情.欲。

    傅启卿眯了眯眼睛。

    沈书雅夸赞,“好看,戴着吃饭吧。”

    傅启卿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没再说什么,进了餐厅。

    被阉割了性别跟自尊的沈关砚,提线木偶似地被沈书雅摁到了餐椅上。

    席间,他始终低着头,脖圈上的东西像绞绳一样勒着他,让沈关砚无法喘息。

    头顶的灯虚幻起来,周围的场景变得无限扭曲,仿佛一场光怪陆离噩梦。

    沈关砚粗喘着气,牙齿不受控制地轻微打颤。

    “砚砚……”

    在沈书雅失控的声音中,沈关砚晕了过去。

    但世界还是不平静,陷入真正梦境的沈关砚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发了一场很高的烧。

    过来看病的医生打了两针退烧药,沈关砚的烧第二天才降了下去。

    午间太阳最刺眼的时候,沈关砚醒了过来。

    房间拉着窗帘,日光从缝隙照进来,拉出一条长长窄窄的光线,躺在床上的沈关砚,不在它的照拂中。

    沈关砚撑着酸涩的眼睛,看着那道光,抬起手想去碰一碰。

    房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傅启卿走进来。

    沈关砚立刻缩回手,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踩在他脆弱的神经,每一声都震击着耳膜。

    傅启卿停到了床头,沈关砚的呼吸也停滞了。

    “醒了?”傅启卿的手隔着夏凉被摁在沈关砚的头顶,“蒙着头睡对身体不好。”

    语气像一个温和长辈,沈关砚却害怕得打颤。

    傅启卿笑笑,也没有强行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开口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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