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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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门铃没响几声,房门就打开了。

    傅岭南穿着居家的休闲服,黑发随性地垂落在光洁的额前,高挺的鼻梁架着一个防蓝光眼镜,有种清倨不群的学者气质。

    沈关砚看他戴眼镜一愣,然后低声说,“……我妈让我送些东西过来。”

    傅岭南侧身,“进来。”

    沈关砚生出几分迟疑,“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傅岭南随手摘下眼镜,露出那双清冷的眼眸,“不忙,进来坐。”

    沈关砚只好走进去。

    客厅的沙发果然换了一套,但那天无意撞见的暧昧画面,还是让沈关砚某根神经跳了一下。

    傅岭南去厨房带了一杯果汁出来给沈关砚。

    沈关砚道了一声谢,接过来攥着玻璃杯,犹豫地坐到沙发上。

    他跟沈书雅住进傅家时,傅岭南已经搬出来住,他俩私下很少见面,又没有共同朋友,更缺乏共同语言。

    因此没话找话的沈关砚开了一个不是很好的头,“那天……对不起。”

    说完他就有点后悔,怕对方回过味儿,发现他的企图。

    傅岭南反应平淡,“没事。什么时候开学?”

    虽然转了话题,但沈关砚也没有多少轻松,“8月23号。”

    傅岭南闲聊似地问,“打算住校,还是往家跑?”

    沈关砚细长的手指用力捏了一下玻璃杯,“还,还不知道呢,我想住校,这样方便一点。”

    傅岭南嗯了一声,又说,“可以在学校附近租套干净的房子。”

    沈关砚:“我最近有在看。”

    正说着,门铃突然响了。

    傅岭南起身去开门,沈关砚跟着站起来,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走,可他还没把想说的话透露给傅岭南。

    玄关传来高跟鞋踩在光洁大理石地板的清脆响动,还伴随着小孩哼唧的声音。

    沈关砚愣了一下。

    没一会儿一个留着黑色披肩发,衣着干练,妆容精致的女人走进来。

    女人四十岁的模样,古典的脸型跟傅岭南有六七成相像,那双冷清狭长的眼睛更是如出一辙。

    看到客厅的沈关砚,女人的视线扫来,沈关砚的后背不自觉挺了几分。

    她看人的神态跟傅岭南不一样,更像是傅启卿。

    透着上位者的漫不经心。

    这是沈关砚第一次见傅岭南的母亲,生涩地开口称呼了她一声,“阿姨。”

    林项宜略微点头,算是跟沈关砚打招呼。

    林项宜手里还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长相很可爱,一头天然卷,眼睛碧绿色,两颊挂着婴儿肥,皱眉噘着嘴,像是为什么不高兴。

    这是傅岭南同母异父的弟弟。

    林项宜离婚后没有再婚,这个孩子是她跟男友生的。

    孩子生下来又是去父留子的戏码,男友成为前男友,听说现任是个小她十几岁

    的男模。

    林项宜跟傅启卿一样,在感情上随性又冷酷。

    俩个人的性格跟行事作风太像了,因此婚姻才难以维持。

    林项宜并未将沈关砚放在心上,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对傅岭南说,“路过这里过来看看你,顺便谈些事。”

    一听他们要谈事,沈关砚忙说,“哥,我先走了。”

    傅岭南没留他,“好。”

    沈关砚朝外走,路过那个噘着嘴的混血洋娃娃时,对方忽然狠狠瞪了他一眼。

    沈关砚满腹心事,没注意到小孩的怒视。

    傅岭南将沈关砚送到玄关,身后突然一阵巨响,沈关砚下意识回头,脸霎时白了。

    傅岭南的弟弟不小心把沈关砚带过来的干鲜打翻了,里面那枚他刻意放进去的避孕套也掉了出来。

    小孩儿没看散落一地的干鲍跟海参,一眼相中那枚方正的绿色小包装,“这是什么?”

    沈关砚脑子嗡的一声,心脏崩坏似的疯跳。

    林项宜也看过去,眼神犀利起来。

    傅岭南走过去,从容地林佑南手里拿过东西,淡淡道:“我的。”

    林佑南追着问,“哥哥,这是什么?”

    傅岭南没跟他解释,转头对沈关砚说,“走吧,我送你。”

    沈关砚失了魂似的,怎么穿过玄关走出去的都不知道,双脚软绵绵,心口发麻。

    傅岭南一直送到他电梯口,抬手帮沈关砚摁下了电梯键。

    走廊闷热的风裹在沈关砚身上,让他既燥热又难堪。

    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沈关砚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开口,把早就准备好的词说给傅岭南听。

    他必须要对方知道,他是一个及时享乐,在床事上很随便的人。

    “对,对不起哥,这是昨天我……我跟朋友出去玩,去酒店玩,打开了一盒,只剩一只不小心掉里面了。”

    说这些话时,沈关砚埋着脸,根本不敢看傅岭南,血气一直朝上涌。

    傅岭南并没有接这话,开口说,“电梯来了,路上注意安全。”

    沈关砚此刻的脑子完全是浆糊,不知道傅岭南有没有听懂他的话。

    电梯门一打开。

    沈关砚就像看见能钻的地洞,迫不及待走进去,连句再见都耻于跟傅岭南讲。

    跌撞着走到楼下,到了路灯偏暗的地方,沈关砚再也忍不住,手臂挡在脸上,蹲了下来将自己埋起来,浑身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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