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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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香气是她身上的香味,顿时面色涌上了不正常的潮红。

    但他仍然非常坚持地在装睡。

    生怕自己一睁眼,她就被吓跑了。

    而且谢玉弓现在脑子乱得要命,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更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白榆把提灯吹了,放在桌上,然后坐在了谢玉弓身边。

    看了他装睡的容颜一眼。

    不知道谢玉弓是不是故意的,他完好的半张脸对着白榆,剩下半张埋在被子里,看上去竟然还挺俊美。

    白榆看着他,或者说看着他完好的这半张脸,心中泛起几丝看到古董花瓶碎掉的可惜。

    但就这半张脸来看,若是谢玉弓的脸没有毁去,估计没有人会拒绝和谢玉弓有点什么。

    可惜啊。

    白榆从怀里掏出了一条很大的,擦洗头发的帕子,准备等会办事儿的时候,把谢玉弓脑袋蒙上。

    覆面也不错。

    白榆想着,就掀开了谢玉弓盖着的被子。

    谢玉弓:“!”他一动不敢动,呼吸都放缓了,脑子里一顿嗡嗡叫。

    白榆看着只穿着寝衣的谢玉弓,像品评一块猪肉是否肥瘦相间一样,整体看了一下。

    眉梢微微挑了两下,第一下在他的劲瘦的看上去很有力的腰身,第二下在他过于修长,直接到了床尾的长腿。

    脸遮住果然很优质。

    而白榆用别样的,带着难言赤.裸的眼神,扫过谢玉弓全身后,又把被子给他拉回来盖上了一些。

    谢玉弓因为装睡闭着眼睛,呼吸都不敢错乱,自然没有看到白榆那露骨的眼神。

    而等到他被重新盖上,这时候房门被敲响。

    娄娘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大小姐,粥煮好了。”

    白榆起身去门口拿粥。

    谢玉弓迅速睁开眼睛,看着他的九皇子妃的背影,动了动嘴唇,觉得喉咙之中有点酸涩的滋味。

    他揣测了她很多种半夜跑来的原因,都是谢玉弓自己都看不起的儿女情长。

    却未曾想……她只是来给他送粥。

    在经历了那样混乱的情境后,她还记得他晚饭没吃。

    谢玉弓本来没觉得如何,但听到“粥”这个字,发现自己已经饿得抓心挠肝了。

    谢玉弓看了一眼自己的床帐顶上,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刚才甚至在幻想,如果他身在皇宫,被众人冷待,每夜因为生长发育食物却不充足,饿到半夜醒来,浑身疼痛冰冷的时候,若有人这样给他送一碗热粥。

    他能为她做任何事情。

    听到脚步声转回来,谢玉弓再一次把眼睛闭上,等待着。

    他这一生从未被人如此关切,如此细致地照顾过,从前无人关心他的死活,后来有了自己的势力,身边无人敢关心他的需求,无人敢窥探他的喜好

    ()    。

    他现在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等待着被唤醒吃粥的这个过程,都显得那么新奇而充满了期待。

    白榆把粥捧在手里,先搅了几下,等香气散开,温度稍冷一些,这才去叫谢玉弓。

    勾引需要一个过程,喂粥就不错,还能故意弄翻了,或者沾染在脸蛋上,再去舔一下。

    之后就顺理成章了。

    反正也不需要多么高级的手段,毕竟白日的时候,谢玉弓只是贴着她,就已经要爆炸了。

    而且白榆看着他脸蛋绯红,应是高热未退。

    她还没试过高烧的人。虽然有点损,但是也好奇。

    会格外火热些吗。

    白榆无情而冷漠地设想等会儿怎么在谢玉弓身上找乐子,就算为了保命,那也要尽兴。

    她可不是什么服务型人格。

    可惜的是不能动白榆喜欢的那些真格的。

    白榆把被子再次掀开。

    啧,白瞎了这一副经折腾的好身板。

    她伸手按在他结实的胸膛,顺势丈量他的胸肌。

    轻轻推着,开口声音温柔无比地喊:“小九儿……”

    “起来吃点东西。”

    白榆面上带着有些玩味的笑,甚至还顺着谢玉弓白日里胡乱犯的蠢说道:“小九儿,是母妃啊。”

    白榆推着谢玉弓胸膛的手,摸到他的脸上,另一手回身,汤勺轻轻碰在碗边上。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谢玉弓原本带着满心的期待,在听到“是母妃啊”这几个字的时候,先是猛地一滞。

    而后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地鼻酸难忍。

    她竟然为了让自己能接受,连被认成他的母妃都认下来了……谢玉弓不敢想象,她是怎么忍下来,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给他送粥的。

    可笑的是,在他母妃还活着的那些年,包括他母妃死去的数年之中,他在偶然濒死,重病无法起身的时刻,恍惚中也幻想过他的母妃就如同这般。

    温柔地坐在他床边,轻轻摸着他的脸,哄着劝着,喂他吃点东西,喝碗药。

    但就连谢玉弓自己在仅仅只有几岁的时候,就知道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他的母妃心中永远只有他那薄情寡义的父皇,而他只是母妃争宠的一个工具,还因为他的模样不像他父皇,反倒是像他的母妃,所以总是被母妃看着不喜。

    但谢玉弓无论如何未曾想过,有一天……他儿时堪比海市蜃楼的痴心妄想,竟用这种方式实现。

    “小九儿?醒一醒。”

    白榆的手按在他额头上,还挺烫的。

    这么烫得有三十九度吧,真的能起立吗?

    要不然她改天再来吧。

    白榆抬起身正准备无情离开,这时候谢玉弓的眼睫却突然颤了颤,他睁开了眼睛。

    他眼中血丝盘绕,但是看向白榆的眼神,却让白榆一愣。

    那是一种充斥着复杂难辨的情感,又带着些怀念之情的怆然。悲伤在这双眼中简直要化为实质,如白日的靡靡细雨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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