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笑语问檀郎6(2/2)
毕竟是祖母,不管怎么想,也不能给人轰出去。
是以二人恭恭敬敬地行礼,再将老夫人请到外间上座,好水好茶得伺候着。
老夫人昨个儿先被岑聿不轻不重地堵了下,再被岑文镛训了通,觉得丢面子,难受一晚上。
今个儿看见二人对自己如此恭敬,终于找回一点自信,忍不住想拿乔,摆摆长辈的款儿。
“我这次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来看看你们小夫妻,毕竟我是过来人,也比你们母亲有些经验。”
姜归宁只生养了岑聿一个,她膝下却有三子一女,妇人的几个难言之隐,她都有过。
乔昭懿:“……?”
什么经验。
她不解。
姜家要比老夫人娘家强盛许多,岑家还是自岑文镛升上来后才兴盛起来的。
岑文镛为攒业绩,字请外调离京,也是姜归宁一路陪着,到了任职之地,放下身段和当地的大家族来往,帮岑文镛安顿。
虽然看着笨笨的,关键时刻也能顶起事儿来。
老夫人则是一辈子待在深宅的妇人,经历最多的也不过是妯娌间的明争暗斗。
……到底是什么经验能胜过姜归宁?
乔昭懿没想通其中关节,不好应答,就不多言。
老夫人说什么,她听着就是了。
乔昭懿无声,岑聿也无声。
他也不知道老夫人在说什么,准备静观其变。
反正,他绝不纳妾。
谁来当说客也无用。
老夫人瞧着两人皆是温顺垂首,心里满意,还想摆摆架子,用长辈口吻教导,身后的刁嬷嬷轻轻一咳。
刁嬷嬷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她是奴才,老夫人才是主子,没有她插嘴的地儿,不然早替老夫人把话说了。
老夫人是真没想着姜归宁随时可能来东院的事啊。
今日来得这般早,不就是想私下给二人卖个好吗?
要是被发现了,岂不尴尬。
姜归宁看东院跟看命根子一样,听闻她过来,肯定也要来瞧。
老夫人:“……”
被刁嬷嬷一提醒,人也回过神,还多
思虑一番,最后挥挥手让岑聿出去。
她和乔昭懿单独说些私房话。
岑聿到底是男子,有他在,不管什么身份,总是不自在。
岑聿用眼神问乔昭懿,能不能顶得住。
乔昭懿让他放心。
大不了就装晕,再不行自请跪祠堂。
能装聋就装聋,对方非要逼自己,就硬苟。
而且姜归宁这个做婆母的,都没说过她一句,老夫人哪来的脸面开口,是真不怕和六房彻底撕破脸?
岑聿看着她说:“我在外头候着。”
言外之意则是,他会陪着乔昭懿,不会让她被可以刁难了去。
千古第一贤夫。
乔昭懿在心里发出感慨,面上不显,满是贤惠恭谨的模样。
他走后,气氛没轻松下来。
直到方嬷嬷回至东院,发现老夫人在,从侧门进来,学着刁嬷嬷的样子,站在乔昭懿身边。
屋里还有霜露和香雪在,但都清瘦。
不像她,圆润有福,刁嬷嬷就是老夫人一起上,她也不惧。
刚想说私房话的老夫人:“……”
这,这怎么如此多人?
老夫人不自在:“你让伺候的出去几个。”
乔昭懿:“?”
她们出去了,她怎么办?
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看过的宅斗场景,什么假意摔倒,意欲陷害,再是乱扣帽子,胡搅蛮缠的污蔑。
乔昭懿恭敬有礼,不让对方挑出丝毫错处:“回祖母,这些都是打小跟在孙媳身边的,不是外人。”
意思就是,她不撤。
老夫人生怕等下被姜归宁堵在东院,见乔昭懿不肯放人出去,也没说什么。
她理了理思绪,隐晦说:“闺房里的事本不该我这个祖母的来说,但你到底是我看着嫁进来的,瞧见你我就欢喜,所以就来说两句。”
她不动声色地瞧看乔昭懿小腹一眼,飞快收回目光,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纳妾本是常事,可聿儿一心向着你,这是好事,但若遇上不方便的时候,不仅苦你也苦他。”
比如现在,她意有所指。
乔昭懿没听懂,接着装木头。
老夫人:“……”
脸上装出的笑都要僵硬了,乔昭懿还未吭声。
老夫人只好收起笑,自己给自己递台阶道:“好了,不说这些丧气的,你嫁进来是好事,我也知道,深闺里不能事事对人言。”
“这东西便送你,且好生看着吧,私下练练,总有用处。”
说着,让刁嬷嬷从食盒里递来碗炖煮一夜的浓白鸡汤,还有一本换了封皮的书。
老夫人算着时间,不敢再耽搁,嘱咐两句,就带着刁嬷嬷离开。
乔昭懿目送二人离开,接着又抖了抖书册,确定里面没藏什么东西,也没洒乱七八糟的药粉,这才小心翻开。
只见第一页,就是硕大的提
/肛字眼。
乔昭懿:“……?”
老夫人是惦念着有孕的妇人有时会有遗溺等难言之隐,特寻了压箱底的书册子送来。
这是她生老四时损了机理后,娘家特意寻来的,后面自己又托人拜访名医,才要来的各类方子。
她对着练了半年,再配着药方,竟真扭转过来。
老大、老三、老四的媳妇她私下给过。
至于孙子辈,乔昭懿还是第一个。
当时的郎中说,孕期适当学习,也是妥帖的,更适合生产。
她毕竟是大家出身,有些话不好意思写得太直白,就略过,比如这书册是治什么的。
老夫人还没敢提自己为了什么来,就怕又惹得岑文镛不快,以为她私下探查消息。
所以乔昭懿翻开第一页的瞬间,就脸颊爆红。
这这这这、给她的是什么啊?
老夫人的话尤在脑海,对方先说岑聿不愿意纳妾,后又说她总有身子不便之时,再说给她一物,让她好生练习着。
而送来她的书册子,又是这种练习方式。
难不成老夫人的意思,是岑聿若始终不愿纳妾,她也同意,只是让自己在那事时,笼住岑聿的心?
她觉得想法太飘渺,可又实在想不出其它的合理解释,就卷起书,不解地走出房门。
迎着岑聿的探寻目光,乔昭懿语气缓缓,满是纳罕和不解:“祖母教了我一套看起来很厉害的房/中/之/术,让我笼住你的心。”
心还挺好。
岑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