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2)
本集影像尚未结束,他们必须撑下去。想要先惩治罪魁祸首宣泄怒火,但又找不到喊打喊杀的对象。
此时,朱元璋与朱棣都冒出了相同的念头。
怎么就没一个人在土木堡之变杀了王振与朱祁镇,不让他们祸害大明而另选新帝呢!
朱瞻基不会只有朱祁镇一个儿子吧?
就算朱祁镇是独子,也能从藩王之中过继儿子继位。
不过,两人皆知这只能是狂怒后的暴论,他们都不会如此天真,清楚这种方案的可实行性极低。
尽管只听咕咕讲了土木堡之变相关内容,没有获知更多英宗时期朝堂势力分布细节,但可以看出宦官王振掌权后一时无人争锋。
文官也好,武将也罢,没有出现权臣与王振抗衡。
弑杀王振与皇帝,将此设计为两人互斗而死的结果。又在瓦剌大军压境之际,当机立断拥立新君。
绝大多数朝臣都做不出来这种惊天之举。
在土木堡之变没有发生前,大军众人的怨怼之气没有达到顶点,岂会做出形同谋反之事。
不成功就要被灭九族。
等到惊变发生,明军被瓦剌奇袭时,再谈后悔却已经晚了。
隔着一面水镜,是隔着遥不可及的时空,那个大明已经发生的历史无法更改。
水镜的出现是一种示警。
让人时刻不敢忘后世之痛,保证这个世界不会重蹈覆辙。
如此想着,朱元璋与朱棣的心情更加不好了,完全没有被自我安慰到,更加心如刀割的疼。朱祁镇将亲征视作儿戏,是崽卖爷田心不疼。大明不是他一拳一腿打出来的,哪能知道立国之难,治国艰辛。
皇帝被俘,世上最有名就是靖康之变。
后世史书,恐怕要把土木堡之变与请康之难相提并论了,大明因此也有了洗不去的污点。
朱元璋与朱棣一言不发盯着水镜,精神高度紧张地看着后续。
已知被俘父子档宋徽宗与宋钦宗引发了北宋覆灭,那么朱祁镇被俘后,大明会踏上相同的悲惨命运吗?
水镜:【让我们看看土木堡之
变的后续。此时,大明处在生死存亡的边缘,每一步的选择都关乎亡国与否。
八月十五,土木堡惨败,大明的皇帝被瓦刺方面俘虏,二十多万主力军被坑杀,随行官员死伤惨重。
八月十六,消息在夜晚传回京城,从西长安门入报。
京师戒严,朝臣紧急集合商议怎么办。
皇上被俘,主力军几乎全灭,京师不满十万守军,要怎么对抗来势汹汹的瓦刺军?
首先定基调,朝廷是战或逃?哦,用文雅一点词汇,是不是要迁都。
这时,有人提议南迁。
礼部尚书胡淡当即否定,他表示永乐帝把皇陵定在北平,就是让后代不再迁都。
兵部侍郎于谦也说,谁谈迁都就要杀了谁,这是动摇军心。如今,应该速速招来勤王兵马,死守京城。
陈循,户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非常赞同于谦的说法。
由此,朝臣们定下了留守北平的基调。
与此同时,后宫之中尚有疑惧。孙太后问太监李永昌怎么说。
李永昌表示,咱们绝不能学南宋。仓廪府库、盲员百姓都在北平,怎么能一迁了之重复靖康之难。
这下,孙太后也不再动摇,有了留守的觉悟。由此,外朝与后宫的意见统一了。】
朱元璋与朱棣听到此处,终是能稍稍松一口气,幸而没再重复宋朝的逃亡。没有逃,这该是一个好的反击战开端吧?
【八月十七,那一边的朱祁镇被也先带着去宣府城叫门了。
京城这一边,所有官员都知道了土木堡之难,很多人恐慌起来。
这天看到了从前线逃回来的残兵。他们血污狼藉,浑身是伤,不知道皇上在哪里。
中午,朝廷准备了一堆金银珠宝与绫罗绸缎,派出了使者去往也先营地,请他归还皇上车驾。
八月十八,皇太后孙氏下令召见百官,命朱祁钰监国。
可能有人问为什么是孙太后下令,因为宣宗朱瞻基留下遗诏,其中有一条"凡国家重务,皆上白皇太后、皇后,然后施行。”
其中的皇太后,指的是朱瞻基的母亲张氏,即英宗朝的太皇太后张氏,她在正统七年去世了。其中的皇后就是朱祁镇的母亲孙氏,而今的孙
太后了。
由此可见,孙太后有着一定干政权力。
对比太皇太后张氏活着时没有王振宦官专权,孙太后在对朱祁镇的约束上远不如前者。
话说回来,八月十八的群臣会议发生了什么?那番场景被记录在《否泰录》中。
其撰写者刘定之历经四朝,宣宗十年的进士,见证了四位皇帝朱瞻基、朱祁镇、朱祁钰、朱贝深。
他写:"十八日,皇太后召百官入集阙下,命颇王权总万几。于午门南面见百官,始启事奉令施行,众皆谓行且即真矣。
数日内外汹汹不自保。已而,皇太后诏天下,立皇子见深为皇太子。”
这段话值得挖一挖细节,须有意思。
我们已经知道,朱祁镇在出征前把一众大臣的建议都否决了。他没有立太子,当时只说让朱祁钰留守京城。
因此,孙太后命朱祁钰来监国没有任何毛病。
妙就妙在“众皆谓行且即真矣”。
臣子们都认同朱祁钰监国,并且让他“即真”。
啥是"即真",就是从摄政或监国状态转而做真皇帝。
朱祁镇被俘,容易让人联想到雪乡二圣。
宋徽宗被俘虏后给赵构去过一封亲笔信。其中写“可便即真,来救父母”,也就是让他登基的诏书。
此处,我们不谈宋徽宗有没有写过这封信,但这封即真之诏的内容是被记载于史册。
无独有偶,早在《汉书·王莽传》中也有这个词。
其中说:“莽既灭翟义,自谓威德日篮,获天人助,遂谋即真之事矣……御王冠,即真天子位。”
“即真”就是登基的意思了。
话说回来。
十五日朱祁镇被俘,十八日有朝臣就提出了让朱祁钰继位的想法。
孤证不立,同一件事也出现在了当朝大臣陈循的《芳洲文集续编》,记录了一些大臣是提出了这个想法,但也有人不认同。①
对此,孙太后在当天有一道赦令,这里必须放原文,才能不去曲解。
《明英宗实录》:"皇太后敕颇王祁钰迩者虏寇犯边,皇帝率六军亲征,已尝敕尔朝百官。今尚未班师,国家
庶务不可久旷,命尔暂总百官理其事。
尔尚夙夜概勤,以率中外,毋怠其政,毋忽其众,钦哉。又敕文武群臣,凡合行大小事务,悉启王听令而行,毋致违怠。”
全文一字不提朱祁镇被俘。
当然,对此也可以理解。
这会大家都知道土木堡之变了,皇太后不去提儿子的丑事。
尽管我们知道,当时的明朝臣子也都知道,所谓的“今尚未班师”,是永远不可能等不到大军回来的那天了。二十多万军兵都被朱祁镇与王振坑死在了土木堡。
这段文字里未提新帝之事。
不久之后,八月二十日,孙太后叫太监金英传旨,立朱祁镇的庶长子朱见深为太子,着内阁开始商议。
留守北平的基调定了,太子也定了,监国的朱祁钰也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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