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此中藏·其贰 衍衍总觉得祂不行!祂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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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喜欢看它破蛹而出,舒展开雪白的鳞翅,飞向高远无际的天空。

    他既有学识又有慧根,灵感敏于常人。

    等梦见的次数多了,他终于悟出了蝴蝶想要传递给他的讯息——

    他也必须经历破蛹而出的过程,才能将死亡的终点化为重生的起点。

    这个讯息是正确的,也是无比珍贵的。

    凭借其中蕴藏的奥秘,他真的可以迎来自己理想中的涅槃与复苏。

    前提是,他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很可惜,他终究还是被蛊虿的谗言所蛊惑。

    江暮漓抬手掩在嘴边咳了咳,遮住收不住的笑意。

    人类真是有趣,有趣到祂都不忍心欺骗他们,更舍不得干涉他们的行为和意志。

    毕竟生物观察是祂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

    况且,不管他们做出怎样的行为,生出怎样的意志,祂都不会在意。

    因为,无论过程如何兜兜转转,终点不会变,结果不会变——

    一切都只在祂对因果的算计之中。

    “阿漓,你怎么咳嗽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温衍关心地问。

    江暮漓顺势靠上温衍的肩膀,用缀着鲜红小痣的左眼看他,双眼皮折痕深深斜飞,鸦黑睫羽掩映着墨玉般的眼珠,流转着浓烈的爱意和依赖。

    温衍被他这么瞧了一眼,脑袋就立刻晕乎了。

    “我是有一点不舒服。”江暮漓握住他的手,“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

    温衍吸了吸鼻子,“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嘛。”

    赵艺成满脸地铁大爷看手机的表情。

    救命啊,你们男同真的是。

    ***

    天寿堂事件总算告一段落。

    虽然在外界看来,这起案件还是疑点重重,但因为证据不足,无法拼凑出完整的逻辑链,公安局最终只能以集体被非法犯罪组织洗脑这一说法来结案。

    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所有受害人全都平安无事。

    温衍看见,有很多老人的家人都赶来了,抱着他们大哭。

    张帆也来了,见到他爸就哭丧着脸说我对不住您。结果老人眼睛一瞪,声如洪钟地骂他,你老子还没死呢,大庭广众之下丢不丢人。

    但还有不少老人孤零零的没有家人来关心,只能由警察安排送他们回家,朱永德就是。

    他的儿子和儿媳工作太忙匀不出时间,最疼爱的孙子也远在国外,不方便回来。

    幸运的是,温衍后来听说,他们中很多身染重病的人因祸得福,疾病莫名其妙地就痊愈了。

    赵艺成的新闻稿写是写完了,但终究没能发表,那些东西根本没法儿发在正儿八经的媒体上。

    温衍安慰他,说可以去小说网站写连载。

    “……我的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发表。”赵艺成道,“我们新闻人的初衷是找到事实真相,尽管认识真相是个漫长崎岖的过程,但我们还是要让事实能真实地被记录下来。”

    遗憾是有一点,但总算结果是好的,自己也没有愧对作为新闻人的良心和勇气。

    “哦对了,我明天又要去你家小区了。”

    温衍问:“老人家又找你比赛乒乓球了?”

    赵艺成点点头,露出了八颗牙齿的笑容。

    “是啊,不知道这回我能不能赢。”

    ***

    暑假又来了。

    虹城大学全面推广本科生导师制,目的是加强老师和学生的衔接,让学生了解导师的专业背景,使四年的本科学习有一个聚焦的方向。

    温衍和江暮漓年级不同,但专业一样,导师也都是宋西流教授。

    宋教授专心学术,要求严格,叮嘱他俩放假了也别闲着,一定要充分利用起来,最好能完成一个课题研究。

    办公室空调开得很足,冷风呼呼地吹,舒服得温衍都不想走了。

    宋教授还请他们喝可乐,吃冰淇淋。

    江暮漓嗜好各种甜食,一盒冰淇淋一会儿就被他吃光了。

    宋西流见状,就又拿了一盒巧克力熔岩雪糕给他吃。

    温衍立刻拦住,“老师,他病刚好,不能一下子吃这么多冷的。”

    “对哦,是老师疏忽了。”宋西流推了推眼镜,半开玩笑道,“小俩口好像更恩爱了嘛。”

    温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冰淇淋在嘴里融化,简直甜得发腻。

    他和江暮漓,确实甜腻得有些过了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发现病好后的江暮漓似乎比以前更加俊美,每一根头发丝都是那么迷人。

    而且,他身上的味道也更香了。

    这种香味,根本不是那种大牌香水能比拟的,它仿佛能细细密密地渗透进皮肤,稍微多闻一会儿,就惹得他浑身发热,想要江暮漓亲他、抱他。

    这些天,除了上课,他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和江暮漓胡天胡地地混闹。

    江暮漓身体力行地向他证明了自己有多行。

    简直行过头了。

    初次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温衍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体腔深处的某一部分,在身体正常的认知里,是不能被任何东西触碰到的。

    所以,在感知到被江暮漓抵住的瞬间,大脑会本能地觉得死亡来临。

    但与此同时,大脑又会分泌出大量的快乐物质多巴胺,好让他死得痛快点。

    他就这么被夹在濒死的恐惧与极致的快乐里,灵魂都快出离躯体,却又不受控制地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但温衍不觉得自己荒唐离谱,更不认为这是色迷心窍。

    他只是希望江暮漓长久而热烈地爱他,用一种会让他疼、让他哭的方式

    “暑期实践调研的课题我还没有确定。”江暮漓道,“老师有什么建议吗?”

    “唔……让我看看……”宋西流翻起了笔记本,钢笔尖一点一点的。

    “这个研究方向怎么样?痋南地区的民俗文化,我个人也比较感兴趣。”

    痋南民俗文化源远流长,那里不仅民间信仰活动场所多,信奉的神明更是多到数不胜数。

    从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历史人物崇拜,到乡土神崇拜、孤魂崇拜等等,应有尽有。

    可以说,那里算是全国民间信仰气氛最为浓厚的地方。

    “我也认为那是个十分有趣的地方,很有研究的价值。”江暮漓露出微笑,“衍衍,你有什么想法?”

    温衍眨了眨眼睛,“我听你的……咳,和老师的。”

    “这次去你们别太紧绷,还是以放松为主,别为了写论文把人给累坏了。”

    宋西流呷了口茶,“我们研究民俗文化不光是落在书本上,亲身体验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江暮漓笑着说:“谢谢老师关心,我们一定会小心的。”

    ***

    两个人收拾好了行李,就出发前往了坐落于蜃州市的福临镇。

    去福临镇是宋教授的建议,他认为那里是实地考察的最佳地点。

    因为,蜃州市作为痋南地区国家级的历史文化名城,沿袭了极富地方特色的文化习俗。

    而福临镇的文化民俗保存得尤其完好,是最能体现痋南地区风俗特点的一座古镇。

    哪怕仅仅当成一个旅游景点,也很有来玩儿一圈的价值。

    两人坐了六个多小时的高铁,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长途汽车,等来到福临镇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他们拖着行李,去事先预定好的民宿落脚。

    这家民宿的价格不便宜,一天折合下来要六百多块钱。

    当初温衍订完后,老板还要求再加三千块钱,否则就取消订单,说什么做他们这一行就是靠旺季挣点钱。

    温衍有点生气,但这家民宿是当地唯一一家,况且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江暮漓正儿八经出来旅游,就还是痛快地把钱打过去了。

    反正出来一趟,最重要的就是开心,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

    所幸这家民宿看上去还是挺不错的,典型的红砖古厝。

    在当地方言里,“厝”就是房子的意思,红砖古厝是痋南地区最有代表意义的传统建筑,前埕后厝,坐北朝南,硬山式屋顶和双翘燕尾脊,形似殿宇,富丽堂皇。

    他们住的这座古厝还带有庭院,整体偏民国风,家具很有质感,电器该有的都有,卫浴用品也一应俱全。

    民宿老板叫冯东文,周围人都叫他文叔。因为之前被他漫天要价过,温衍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

    但文叔接待他们的态度倒是十分热情,操着口音浓重的普通话,客气话说了一箩筐。

    “麻烦先带我们去客房吧。”温衍道。

    “没问题啦。”文叔笑容满面地应着,转过头朝里间嚷嚷了一句什么。

    不一会儿,就有个年轻姑娘走了出来,伸过手要帮他们拿行李。

    只见这女孩瘦瘦小小,胳膊还没麦秆粗,而且腹部微隆,显然正怀着身孕。

    温衍赶紧抢过行李,“不用,我们自己拿。”

    “哎呀,瞧我这脑子,差点疏忽了。”

    文叔赶紧把女孩推到一边,“二位有忌讳是不是?我懂的。”

    温衍迷惑,“啊?”

    “孕妇不大好碰男人的东西,会把阳刚之气镇住,这样男人的火焰就低了,不吉利。”

    “……”

    温衍想说他和江暮漓一个跟被打进地狱的异神做交易,一个刚从坟墓里出来重新做人,别说阳刚之气了,估计阴气都快冲破天花板了吧?

    哦,况且他们还都是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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