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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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轿至一半,忽逢狂风大作,整个轿子飞上了天,被卷于风暴之中。

    在木板红绸崩离分析之际,小麒麟感觉身子一轻,整只兽被一双利爪抓起,它害怕地往上一瞅——竟然发现,又是那只鸮鹰!

    而越过山头,又是熟悉的一通火海。

    “这倒是新颖。”

    云舒尘逐渐觉得有趣,忘却了对弟子们的同情。

    她颔首道:“首尾相衔,循环往复。难怪你这流程走得如此之快,没有留出让他们舒缓的时间来。怎么想出如此精妙的设计的?”

    “谈起这个,本座真是个天才。”

    越长老妩媚一笑:“这样就可以把秘境节约许多空间,能省很大一笔呢云云。”

    “好了,见者有份。”云舒尘优雅地向她伸出手。

    “……”越长歌笑容僵住。

    “越长老兴许并不怎么想让掌门知晓,”云舒尘不紧不慢道:“你捣鼓这个的初衷?譬如,省下来的钱流入了哪里?”

    “你这人心肝怎么那么黑呢。”

    越长歌不可置信:“你将人家夸一下,就是为了套话?我们六百多年师姐妹的情谊,字字句句,竟已经满是溢出来的利益与算计了吗……”

    “自你上次在黄钟峰上挂了个横幅以后,”云舒尘轻笑一声,转而凉凉道:“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了。”

    这件事情云长老似乎不愿多谈,她慢条斯理地掏出了传音玉符,正准备参她一回。

    “二八分,你二我八。”

    越长歌一把摁下了她的手,小退一步。

    “不,三七。”

    云长老一向擅长用柔和的语气,往她的心窝里捅出八百个窟窿:“鹤衣峰占七分。”

    越长歌见来软的没用,眉梢一挑,“好一个狮子大开口不怕遭天谴的。今日本座把你拉来,加固了一下秘境里的阵法,你这嘴里是怎么吐出要七成这种丧尽天良之言?”

    “太放肆了。不成,最多你三我七,再给老娘抬价咱俩就玉石俱焚!”

    云舒尘微微一笑:“师妹一旦涉及到这种沾染铜臭的事情,腰杆子倒挺直,自有一番傲骨。好了,三成也罢。”

    越长歌当下松了口气。

    然而这一路回去,则愈想愈发不对劲。

    直到她怨气累积,半夜突然睁眼,此后彻底失眠,爬起来开始痛苦地抠着被褥。

    明明一开始讲的是二八来着。一时被云舒尘的无耻震撼住,让三七分这样的要求都显得合理了许多,于是心下一松,又让利一分。

    这让人头疼的谈判手段,想必云长老一开始就没想着要七分。

    呜。

    本座的真金白银!!

    隔墙静静打坐的柳长老,本习惯了专心致志,然而耳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却让她不得不分出点心来辨别那个女人——到底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好像也没有。

    似乎只是怨念地揪了一晚上被褥。

    响到后半夜时,柳寻芹已经在思索明日要不要给她换套新的。

    那点布面估计已经——少说破皮,重则见絮。

    听起来,这做秘境一事,的确让师妹大费脑筋。

    *

    越长歌昨夜没睡着,她认命地将秘境每一节细节耗清楚,又将云舒尘的建议添了上去。

    临到天明时才伏案小憩了一会儿,再次朦胧清醒时,鼻尖若有若无,罩着点苦涩的清香。

    她抬起眼睫时,一碗枣红色的汤摆在不远处,还热乎着,面上腾出一丝丝白气。

    越长歌的神态错愕,她顺着氤氲的白气看过去。

    柳寻芹坐在她对面一把椅子上,就在窗边,叠着双腿,靠得似乎比较放松。

    她手中执着那杆乌黑鎏金的烟,似乎在想些什么,面无神情地轻轻吐出一口烟雾。

    八瓣幽兰的味道消融了药香,室内的空气变得清寂。而后被灵力席卷着,一齐飘入窗外。

    “啊……”

    越长歌打了个呵欠,没骨头似的又伏了回去,柔柔地盯着她:“你做的?你真好,一大早上来投喂人家。”

    “我也不想的。”那双薄唇开合间,丝毫不给她深情的机会:“你身子太虚了。”

    柳寻芹背靠着窗,逆光让她的神情晦涩不明,她吞云吐雾片刻,又道:“再熬个几夜,兴许这仙未修成,就能早点去地府报道了,也不失为一种捷径。如何?”

    “……”

    越长歌认命地将那碗汤端起,鉴于出自柳寻芹之手,在入口前,她仔细端详了片刻,只见那枣红色的汤底澄澈干净,气味芬芳,闻上去倒是不难喝。

    这还不算完。毕竟是柳长老亲手熬的,需要再检验一步。

    越长歌谨慎地抿了一点。

    这拈轻怕重的嫌弃模样不知为何让对面的医仙大人不悦起来,她对着她抬了下手,木桌上忽地竖长出一些藤蔓,猛地将那汤给攀住。

    再是捏住了越长歌的腮帮子。

    精准地给她灌了下去。

    在那碗不知道是什么熬出来的天地精粹灌入体内后,才尝到一点味道,越长歌便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苦。

    别致的苦。

    那一瞬间,又一股子上头的味道直直往脑门冲去,她仿佛看见她八百年前就入了土的太奶在向她招手。

    哐当一声,快空掉的碗和越长老一齐坠落下去。只不过碗落在地面一寸时,被灵力险险地拖住,未曾摔碎,连里头的汤药底都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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