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情节变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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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的位置结成薄冰,终于有人来凿破,冰面噶然碎裂,裂痕蜿蜒。

    那些惆怅的、动摇的,此刻都失去了自己的意义。

    如果那份投资真的是他。

    也许意味着......离婚抚恤金。

    围棋入门口诀,金角银边草肚皮。李羡甩开思绪,捏起棋子,拈入指尖,空角落子。

    咔哒一声。

    前六手棋下得都很快,因为各自有各自的需要占领的区域。

    接下来就开始攻防。

    “最近工作忙么,今天一整天没怎么见你出来。”

    “还好。只是很多工作不方便。”李羡略微躬身,一手搭落大腿,另只手搭在旗盒上,看着棋盘,“你呢?我记得不承认婚约的话,也就不能继承爷爷的遗产。”

    孟恪觉察她这次坦然不少,看了眼旁边的文件袋,也就了然。

    “所以暂时清闲。”

    “你手里原本应该还有别的公司?被收回的部分以后还能拿回来吗?”

    “这就是赌局了。”

    李羡抬眼,“你应该不会赌没把握的东西。”

    孟恪与她差不多的姿势,肩膀要宽阔平直许多,略闲散地坐着,他抬眸

    ()    看她,唇角是淡淡的笑意,深夜里有些倦怠感,颔首时眨眼睛,“嗯。”

    眼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如轻雾,随时消散。

    他很少外露这样的一面,几乎只是一霎。

    她再去看他,他眼底便没有了那点柔软脆弱。

    孟恪将视线落在她耳侧,“你戴那副耳钉了。”

    小巧的水钻耳钉熠闪。

    “嗯。从花枝里拆出来的。”

    上次他送过去的那捧花。

    沉默片刻。

    “我要赌的东西很少失手。”孟恪捏起白子,抵至指尖略一捻,食指并中指拈住,观察棋盘,落子,“包括婚姻。”

    李羡搭在旗盒边沿的手指微勾,捺住盒壁。

    “江女士和权龄的事你应该了解,我念小学的年级,就改口把妈妈这个称呼给权龄了。”

    和现琼的婚约一部分是为了稳住权家,这次毁约前,去安抚权家,提到权龄,下意识仍是叫妈妈。

    “江女士是自由恋爱,但她对孟世坤的感情与权龄没什么区别。”

    李羡看着棋盘,两手的食指与中指成环扣住棋子,沉了口气,“这就是你不相信自由恋爱的理由吗。”

    孟恪倚靠扶手,看了她一会儿,“我一直以为相亲结婚更加简单高效。”

    “从曾家失落在外的千金回到什么都没有的身份,应该让你很没安全感。”

    他的声线很平,似夜里遥远翻涌的浪。

    李羡感觉自己被一只无形的手掌裹挟呼吸,她无心观察棋局战势,将棋子放回。

    “没有身份背景给自己兜底、起高楼时的攀附变成风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被抛弃。”

    李羡心尖微颤,一种不知自己何时被剖析的震惊和无处遁形的局促感。

    他身侧是落地灯,昏黄的灯裁出孤直挺拔的影子。

    整栋楼大约都已经睡了,客厅像个大型玻璃罐子,世界被隔绝在外。

    罐子里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水汽,情绪蒙在薄雾里。

    李羡抬手握住棋盘边缘,将指尖叩进去。

    “其实你也承认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们不是一路人,根本不是一路人。所以我能理解你当时的选择,你也没有强迫我的决定。”

    勉强一笑,抬起眼睛,自以为是混不吝的样子:“既然你能理解,就不要让我继续误会了。”

    “误会什么?”

    李羡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像湖面,她在里面可以确认自己的存在。

    心脏在细细的颤抖,震及手指,带着轻微的失重感。

    神经绷紧,呼吸声都变得分明。

    “误会你对我念念不忘。”她狠下心来,决定快刀斩断荆草,偏头去看旁边的文件袋,“我猜里面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孟恪没有说话。

    情绪趁沉默的一霎再次将人笼罩,像沾了水的蜘蛛网。

    李羡深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试图甩开。

    “羡羡。”孟恪轻唤她。

    他捡起纸袋,两手抵住两侧,拢开袋口,抽出文件。

    窸窸窣窣的声响。

    李羡的视线随这几页薄薄的纸轻簌,挪到他脸上,兀自打趣,“我就知道你不是冥顽不悟的那类人。”

    “我很少赌没把握的事,也极少有冥顽不悟的时刻。”孟恪淡声,“但是这件事,再试一次吧。”

    心底陡然一震。

    李羡惊讶,随后怔愣住,像被绣在屏风的丝线纹路。

    一只手将文件递到她身前。

    “这里面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所以,再试一次。这次我给你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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