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烧灯续昼(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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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尺?!

    姜眠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大哥什么时候准备了一把戒尺,你还把它拿过来了,你们两个要干嘛?我只是学的慢,不是态度不认真……”

    宴云笺把戒尺握在手中。

    不可能,她不信。

    阿笺哥哥不可能下得了手。

    即便这么想,姜眠仍然迟疑着缩肩膀打量宴云笺。

    这表情实在太可爱了。宴云笺一手撑着额头忍不住低笑,一边戒尺竖在姜眠身前桌面上,离边沿两寸距离,微微用力将其深深插.进桌板之中。

    “逗你的,阿眠,”宴云笺调整了下戒尺的角度,“你写字,没一会儿L就趴在桌子上,用这个卡着,身子端直了写。”

    “哦……”

    ***

    这几天的学习生涯,姜眠自我感觉还不错。

    阿笺哥哥的确比大哥有耐心的多,而且布置的功课也少,她能慢慢跟上,记得也扎实些。

    这天到了每日学习时间,宴云笺还没来,姜眠站在门口等了会儿L。

    他多半是在爹爹书房商讨军情,一谈起来忘了时间,这么想着,姜眠自己铺开纸,将今日要抽查的那些重新默了一遍。

    一边等宴云笺,一边自己往下看一看,这么一对比,姜眠发觉宴云笺很会教授知识。同样枯燥的东西,他讲来就有趣的多,她听得进去,也愿意学。

    这会儿L自己看,看不多时间就和以往一般困倦不已。

    姜眠合上书,百无聊赖趴在桌沿,这一趴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境黑深,四肢都动弹不得。

    “好久不见。”

    姜眠悚然一惊,却如何都挣扎不醒,索性放弃挣脱。慢慢冷静狂乱跳动的心跳:“你怎么还会出现?”

    自从上次她拆穿系统,它已大半年未再出现,久远的让她以为它再也不会回来。

    “我为什么不会出现?我们之间的交集还没结束,这个任务依然在进行。”

    姜眠声音很沉:“上一次我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我只会善待宴云笺,如果这也同时能救我自己最好,如果不能,我也不会听你的了。”

    “话不能说的太早。”

    “你到底是什么人?”

    系统微微一顿,随即笑道:“我是不是人、是什么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确洞悉你的过去和未来,我赋予了你第二次生命,在你遭大难前,给你正确的指点。姜眠,我一直都在帮助你,你不必对我有敌意。”

    姜眠不再说话,她所有的筹码都摆在明面上了。眼前只有善待宴云笺这一条路她愿意走,其余的,无论这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姜眠,我的确是来帮你的,此时此刻你只需要辨明一点——就算你已经把宴云笺当做亲哥哥,可如果他与你的家人并不站在一起,而是在天平的两端,你又会怎么选择呢?”

    “你真无耻,”姜眠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心

    中陡升的愤怒盖过了恐惧,“我不会把他们分成两边去比较,也不会伤害他们任何人,如果你想要我的命,你尽管拿去好了。”

    “我不想要你的命,我只是来给你发布第二阶段的任务。”

    姜眠没有说话。

    她不理会,系统也不在意,自顾自说道:“实在抱歉,第二阶段的任务和第一阶段相比,出入很大,虽然依旧围绕宴云笺展开,但和之前的情况截然相反。”

    “你知道的,在历史上宴云笺是六亲不认忘恩负义的奸臣。姜眠,历史是不可撼动的,你要从中转圜,确保历史进程正当。”

    姜眠声音冷下来:“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从现在开始,这不再是一个救赎任务,宴云笺需要真正成为历史上所记载的那个人。他无情无义,背叛姜家,踩着姜家的鲜血与尸骨上位,他应该在史书上,留下劣迹斑斑的一笔。”

    姜眠忍无可忍:“你有病吧。”

    “你不干是吗?”

    “我不干。”

    系统笑道:“姜眠,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个任务对你并不算难,你只需要在相应的时间做该做的事就可以。”

    “因为一直以来你对宴云笺很好,你的家人对他也很好,你们从来没做过伤害他,折辱他的事情,所以他呈现给你们的,也是温润无害的一面。可一旦收回这种好,那么他的面目却也未必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你知道的,无论是你眼前的人还是史书所记的,他都是一个极其聪慧机敏的——本就长在炼狱中,极其擅长伪装,你怎么能确定他此刻展现在你面前的模样是真的,而不是他的面具呢?”

    姜眠压着气,听下来平静一会儿L才说:“我能确定那不是他的面具,你要我拿出什么证据,我的确没有,但我就是知道。”

    甚至不用刻意去回忆他们的过往与曾经。宴云笺这二个字浮现在她心上,本身就是一尘不染。

    系统道:“好吧,那我换一个角度,难道你没发现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一步一步在印证史书所记?有哪一件事、哪一处细节有任何偏离吗?”

    “你说你相信宴云笺的心,那么你用什么赌呢?用你父母兄长的命?在历史上,他们个个人头落地,还有你自己,你看见过的,作官妓没为奴籍,千人骑万人踏了了残生,你能用这些,去赌另一个人的一颗心么?”

    它要是这么说,的确比之前的话冲击力要大。

    沉默许久,姜眠仍然语气坚定:“我知道你在诛我的心。也许换一个人与我说这些,我可能会怕,但这些话从你口中说出,真的没什么说服力。你是一个我连面都没见过、忌惮又厌恶的人,你的二言两语不可能挑拨我对宴云笺的信任。我不会听信你的话,便转头怀疑一个与我朝夕相处的家人。”

    “很好。”

    “那我再换一个角度吧。”

    他换什么角度她都不想听,此时此刻,姜眠很痛恨自己没有办法挣脱他的桎梏,她早就不想听系统胡说八道,可却掌

    握不得主动权,只能忍着烦躁听他继续讲:

    “姜眠,你信任宴云笺,我撼动不了。可信任归信任,你有没有仔细考虑过宴云笺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人活一辈子,是活自己,不是活别人。就比如你,有自己的欲望和目标,比如你的父亲,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和想守护的人。那宴云笺呢?他是姜重山的附属吗?没有自己的人生吗?你看,你应当从来没有想过他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吧。”

    姜眠思忖许久:“你是想诱导我,让我觉得他想复国,对吗?”凭系统这些话,联想宴云笺的身份,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系统不回答。

    “我不知道他想不想复国,我会自己去查,你不用白费力气。无论你说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你与他孰轻孰重是永远不会更改的,我不会因为你的任何字句怀疑他的赤诚。”

    说到这,应该足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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